這話讓肖媽頓時閉上嘴。
因為這是實話。
即便是幹半天活兒,那也比賭半天好。
「肖老三,你今兒怎麼來了?」
打石隊的人一看見肖樂,頓時有人出聲調笑道。
「在家歇得骨頭都軟了,還是得加入勞動人民的步伐,為生產隊奉獻出一份力量。」
肖樂說得義憤填膺。
肖爹和大夥兒打了幾聲哈哈後,便拉住肖樂低聲道,「你不會採石,就老老實實的抗石板。」
「哦。」
肖樂乖巧點頭。
生產隊的糧倉原本是木房,可去年冬天塌了房梁,所以隊長讓大夥兒得空後,用石板來建造新的糧倉房。
現在春末正是好時候。
二十多個漢子,沒有一個和肖樂一樣白兮兮的。
搞得肖樂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合群。
漢子們分工合作,榔頭、錘子齊上陣,喲嘿喲嘿地發力聲起伏不斷。
沒多久便大夥兒便汗流浹背。
肖樂此時扛著一塊石板,輕輕鬆鬆地往糧倉那邊走去。
他們是在河壩上游採石,而糧倉的位置在河下中往上一點,一趟過去,即便是走路那也得十分鐘左右,扛著東西過去最少也要二十分鐘。
肖樂走在中間,別人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他也跟著放下。
石板放在土坎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旁邊的青年擦著臉上的汗,看著面不改色,連汗珠子都沒有一滴的肖樂,嘆道,「要不是你這石板和我這一樣,發出那種聲音,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怎麼就這麼容易呢?
「我是不流汗體質。」
肖樂也是有苦難言啊,雖說力氣大,扛著不費勁兒,可這原主沒幹過這麼重的活兒啊。
他拉下肩膀的衣服,讓青年看,「瞧瞧,都紅了。」
青年湊過去一看,只見那白皙的肩膀上,此時已經隱約磨了點皮出來,加上肖樂又白,看上去挺可憐的。
「你這皮也太嬌了。」
「又不是我願意的。」
肖樂把衣服拉上,隨著大眾一起扛起石板繼續往前走。
一上午,肖樂和這青年一塊兒扛了十二回。
這汗也跟著下來了,倒不是累的,而是太陽曬的。
再看青年,這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頭髮也是濕漉漉的,臉黑紅黑紅。
「你太厲害了。」
青年覺得自己很羞愧,居然比不上一個常年不怎麼來上工的小子。
「你哪家的?」
肖樂忽然的問題,讓青年覺得侮辱性極強。
「我,」青年指了指自己,「按照輩分,我和你算得上是堂兄弟。」
肖樂眯起眼,原主記憶中的堂兄弟,好像沒這個人啊。
見他滿臉疑惑,青年憋了一句,「追溯上去,就是我們的祖父是堂兄弟,現在是普通親戚,我叫肖鳴。」
「哦哦哦,肖鳴啊,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好久不見,你變俊了嗎?哈哈哈……」
這尷尬的笑聲,並沒有讓肖鳴的心情好起來。
「抱歉啊,我這人記性不怎麼好,」肖樂自己都覺得太尷尬了。
「沒關係,」肖鳴垂頭掀起衣服,擦著臉上的汗,「你也不常來上工,以後就熟悉了。」
「我明兒還不知道來不來呢。」
肖樂偷偷看了眼盯著這邊看的肖爹。
肖鳴掃了一眼肖樂肩膀,那兩邊的衣服已經磨破了,深以為然地點頭,「你太久沒幹活兒,忽然下力,明兒胳膊都抬不起來。」
「……好像是的。」
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