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開始有接觸,應該有四個月吧。」
「四個月?四個月他叫叫你肖弟?這人不是個好東西,你別理會他。」
「……我和你認識得還要晚一些,那你都叫我樂哥兒不說,還是我爹孃的乾兒子,我的乾哥哥呢。」
這話讓莫捕頭的心情好了起來,他揚起下巴,倨傲道,「那是我優秀,能幹!瞧瞧我這身板兒,以後給爹孃收莊稼簡直是小菜一碟!」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自己,」肖樂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對了,今天不是你巡街的日子啊?」
「和老三調了,」莫捕頭更加驚奇地看著他,「明兒是你生辰,你忘了?」
「哎呀,」肖樂一拍頭,「我還真給忘了!」
而明天正好是私塾休息的日子,他也能在家癱一天。
「傻,」莫捕頭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一起往前走,「你下午索性沒事,陪我巡街,完了後一起去吃飯。」
肖樂就這麼被帶走了。
「那不是肖秀才嗎?他旁邊那位…是衙門的人,他什麼時候和衙門的人這麼熟了?」
「就是,過年的時候詩會他也沒來,也沒遞訊息,還以為他病了呢。」
不遠處的酒樓上窗邊,坐著三個讀書人,其中最中間的那位便是張秀才。
張秀才年紀最大,學識也最好,今日他們酒樓相會飲酒作詩本是逍遙自在的時候,卻不想垂眸看見了大街上與一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肖樂。
「有辱斯文。」
張秀才微微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他本就學問不好,如今還和捕快混在一塊兒,書院那邊也沒去,看來是放棄了。」
剛開始說話那秀才也搖了搖頭。
「罷了不說他了,」另一秀才見張秀才一臉不耐,便趕緊岔開話題,不多時便又重新熱鬧起來。
好巧不巧的是,巡完街的肖樂二人也來到了這個酒樓吃飯,還恰好就進了張秀才他們隔壁食房坐下,這中間的隔板比較薄,說什麼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張秀才他們那邊喝得哈皮,喝著喝著就開始數落起肖樂的不對。
什麼學問差還裝得不得了。
什麼口袋裡沒有銀子還跟著他們吃吃喝喝。
左右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因為他們稱呼肖樂為窮秀才,所以莫捕頭並不知道是誰,聞言反而一邊給肖樂倒水一邊驚奇道,「還有這種人?」
肖樂笑眯眯地看著他,「我倒是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他的聲音一出,隔壁安靜如雞。
書生最愛面子,又極其清高,這背後議論人還被人當場聽見反駁,簡直不要太社死!
「學識差又不只是他一個人,我記得去年賞菊宴時,便有一秀才借了旁人的詩句裝作是自己的,結果被當場戳破,我都替他尷尬。」
肖樂大聲地沖那木牆說道。
莫捕頭也反應過來了,這隔壁說的窮秀才原來是樂哥兒啊。
他起身欲過去,被肖樂一把拉住,這小手一拉,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坐下,卻還是不忘反手將那細膩的手握在手心。
「再有這請客,我記得十次有五次都是人家請的吧,反倒是這幾位秀才,分文不給,每每到了結帳的時候就裝醉,一出酒樓這酒立馬就醒了,還說要去春花樓逛一逛。」
「都去了?」
莫捕頭猛地清醒,握住肖樂的手一緊。
肖樂給了他一腳,「銀錢都請人喝酒了,哪裡還有銀子請他們去胡鬧?喝酒作詩是一回事,去花樓對得起家裡長輩兄弟嗎?更何況他們幾個都是有家室的人,哎喲我跟你說,那幾個嫂子都是厚道人,賢惠得很,每每為了一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