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楚河淡淡點了點頭,對著木一刀微微一笑。
木一刀眼中透著激動,一把攬住傅殘肩膀,大聲道:“走!今日你我兄弟重聚,當浮一大白!”
三人頓時跨步而出,朝著忻州城區而去。
天已灰,夕陽已逝。
夏蟲開始低鳴,夜鶯開始清叫。夏天的夜並不安靜,有的只是熱鬧。
穿過城區,一片片綠竹映入眼簾,節節而上,剛直不阿。碎石鋪著小路,曲曲折折,幽靜無比,一座雄偉的府邸浮現在眾人眼前。
大門宏偉,庭院寬闊,假山綠池納於其內,亭臺樓閣,勾簷流丹,整個府邸豪華而不奢侈,極具藝術品位,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穿過層層庭院,來到內院,一個方圓數十丈的綠湖映入眼簾,其上一個精巧的雨亭立於中央。
傅殘三人坐在這雨亭之下,石凳之上,看著湖光景色,玉蓮綻開,荷葉嫋娜,好不愜意。
好酒好菜已然擺在桌上,散發著熱騰騰地香氣。
於是很快便動起手來,寒暄不停,酒過三巡,三人都帶著一些酒氣,開始吹起牛逼來。
木一刀搭著傅殘肩膀,醉醺醺道:“傅老弟,當初知道你進了孤絕山沒出來,老哥我傷心了好久。要不是空先生說你命不該絕,我差點就派兵打過去了。”
派、派兵?傅殘吞了吞口水,道:“木大哥,我一直有個問題啊!你到底是什麼官啊?竟然這麼有錢!這院子,沒三千兩買不下來吧?”
木一刀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道:“老弟,你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嗎?風水天師何無為的手筆!三千兩,三萬兩都買不到!”
傅殘頓時吞了吞口水,道:“住了這個就可以升官發財了?”
木一刀忽然不笑了,一口喝完杯中烈酒,嘆道:“是啊!升不了官了。”
空楚河眼中精光一閃,道:“木先生未必就升不了官!”
木先生點了點頭,忽然又恢復了那囊括天地的氣度,道:“傅老弟,這幾年,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一直有一隻黑手,規劃著江湖的一切,小門派幾乎全部洗牌,大門派也開始捲入。面對這覆滅大勢,你待如何?”
傅殘皺了皺眉,道:“獨善其身,盡力保護身邊的人。”
空楚河忽然道:“如果你是傅寒雨,你待如何?”
傅殘道:“作為大風堂總堂主,當然要盡力保護大風堂,逆流而上。”
木一刀沉聲道:“如果你是武林盟主呢?”
傅殘道:“自當維護武林基本和平,揪出這隻大手,斬掉它!但我沒這個理想,只想活得輕鬆點。”
木一刀深深吸了口氣,道:“但如果,我是武林盟主,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傅殘想了想,道:“如我剛才所說。”
木一刀笑了,笑得極為豪邁,忽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傅老弟!你說,江湖在哪裡?”
傅殘道:“哪裡皆是江湖。”
“江湖人又是什麼人?”
“在江湖的人都是江湖人。”
木一刀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江湖人,就是萬民眾生!”
傅殘皺了皺眉頭,沉默良久,沉聲道:“不同,但有聯絡。”
木一刀大聲道:“為武林盟主者,當極力維護江湖和平,鏟奸除惡,斬斷黑手。為君者,是不是該維護家國安定,使萬民安居樂業!是不是?”
“是!”
木一刀忽然仰天大笑,道:“那麼,如果同樣有一隻黑手擺佈家國,危害萬民,為君者,當何如?”
傅殘緩緩站起,道:“斬黑手!平天下!使國泰民安!”
木一刀喘著粗氣,一把端起酒杯,飲盡杯中烈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