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幻境,是個他觀察了三天沒有發現任何破綻的幻境。
他不敢飛出洞外,那些雪花會像瘟疫般纏身,靈光盾也無濟於事,冰寒徹骨,以他的修為竟然根本抵禦不了,一刻也不能忍受。
眼看已是第五天了,雪依然下個不停,洞外白茫茫一片,雪簾深厚,看不清遠方。
但他一直很冷靜,坐在洞口望著天外飛雪,儲物袋有足夠的靈丹讓他不會餓肚子,只要這幻境不破,暫時就沒有生命危險。
山洞不深,但也不淺,他一直沒往裡面去看,也根本沒必要去看,這裡不是野外的山洞,而是懸空於幻境中的一部分,有人才怪。
可是這一天,洞中傳來一聲呻。吟。
蘇沐神情一緊,寒劍齊出。
在這種地方,他神經時刻緊繃,草木皆兵,自然不敢大意。
可是等了半天,裡面沒有什麼激烈的動靜,只能微微聽到一個不知是人是怪的東西在爬行。
須臾,一隻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手指扣住地面,將自己緩緩拖了出來。
他是個完好無損的人,只是太虛弱,瘦骨嶙峋,不知在這裡餓了多久。
蘇沐有很多吃的,但是不打算給他。
此人能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很早以前闖入了幻鏡,既然能來到這裡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想養虎為患。
“你是誰?”
他開口了。
蘇沐汗毛倒豎,他說話乍一聽以為來自地獄,一種沙啞到極致,放佛要把嗓子擠破的聲音。
“你又是誰?”
“我是可以幫你出去的人。”
一上來就丟擲這麼大誘。惑,蘇沐更加小心,但是此人靈氣貧瘠,不像是個劍道高手,他有點捉摸不清,按說這種奇人該境界高遠才是……
“你自己都困在這裡,如何讓我出去?”
“你如果知道我在這裡困了多久就不會這麼問了。”
蘇沐忽然覺得心有慼慼,幻境中的世界是這麼孤獨,兩人獨處此地,自己數日,而他說不定已數年,不免有了種相惜的感嘆。
“你在此多久了?”
“快十年了。”
“並不算久。”
“你如果知道當初我來這裡是什麼情況就不會這麼說了。”
蘇沐一笑,這個趴在地上,瘦的甚至看不清其年紀的傢伙,很喜歡用這種你如果知道什麼就不會怎麼的句式,這無疑是經常遭雷劈的那種人喜歡的口氣。
“有話不妨直說。”
那人撐起一點身子,道:“我從血域來……”
說完這句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蘇沐表情,道:“你怎麼這麼平靜,我說我從血域來。”
蘇沐皺了皺眉,再次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眼,小時候看那些奇談怪誕,說血域的人都是青面獠牙,紅眼睛,手如利刃,可是此人卻和驕陽大陸的人類一模一樣。
“你來做什麼?”
蘇沐興趣濃了一些,自然而然的好奇問道。
“我們來了十六人,原是聽說驕陽大陸有一種叫做冰蠶的小獸,界門中法陣重重,千辛萬苦穿行過來,卻又遇到一群小人伏擊,不慎掉入這個幻境,所有同伴都死了,只剩我一個。”
“為了冰蠶你們不惜生命危險從界門過來,值得嗎,它有什麼用處?”
蘇沐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未免太聳人聽聞了,一群血域高手跨界而來,竟是為了冰蠶?那可是他身為菜鳥時去做的任務,值得他們這樣生死兩難?
“百年,甚至五百年都不值什麼,但是千年冰蠶就不同了,它的冰絲可以製成寒甲,那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血域西部有幾處奇熱無比的地方,沒有寒甲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