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強了一些。
現在整間船長室從地面到牆壁都刻滿了神秘的圖形和符號。它們彼此聯結巢狀,由一根根線條,一個個符咒組成一張網,一片魔法地汪洋。
即使她在希瑞克走後就開始籌備,而且有兩位大法師和深流城紅袍法師們的協助。完成這個也花了她相當長地時間,還不算那些調整和檢查的工夫。之所以沒有選擇在條件更好的水晶塔進行這項工作純粹是出於摩利爾的私心。女法師不放心讓欣布或戴爾若過深的參與進平衡凱羅體內神力的儀式。畢竟有一種流傳頗廣的傳言說欣布是魔法女神地女兒,就算不是她們一定也有很深的淵源,戴爾若又是她的姐夫……無論從哪種角度考慮,摩利爾認為再讓神介入到有關凱羅和迷霧女士的事情中來,都太糟糕了。
所以更別提那些女聖武士了——報應號現在會在外海停泊而不進入深流城的港口,也有很大原因是為了和她們保持距離。
歐沙利文就坐在牆邊一張固定住的高背椅上,雙手都被附有魔法的精金鐐銬緊緊鎖住。低垂著頭,萎靡不振。希瑞克才不在乎他會不會對成為神力容器有什麼意見呢,而且為了把謀殺王子的力量稀釋到凱羅可以接受地程度,一次又一次運作儀式就像抽絲剝繭一樣緩慢的刮取留存在伯爵體內的神力,像融解冷冽的堅冰一樣將其化成涓涓細流送進凱羅體內,中和迷霧女士的氣息。
這對歐沙利文來說顯然是一種非常不愉快的經歷,不過摩利爾現在也顧不上他地感受。今天晚上難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連續多天的高強度工作讓女法師幾近枯竭,好在關於神力的轉移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儘管還有一些事情沒解決。例如……
海水輕輕拍打著報應號吃水線的位置,這麼一坨大鐵疙瘩居然能浮起來就已經讓不少人瞠目結舌了。一浪,一浪,又一浪。溫和的晚風突然變得潮溼。
四十七走進船長室。歐沙利文勉強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灰敗,不過四十七並沒有注意他。
“如果你繼續每天都折騰你的那些大炮。我很快就會神經衰弱的。”摩利爾回過身,用手揉著眉心:“你該不是打算開著這東西殺進希瑞克的至高王座吧?”
“當然不。”四十七在船長室內掃視了一圈兒,注意到從窗戶滲進來的水漬:“來日方長。什麼事?某位小姐失去耐心了麼?”
“耐心?用一堆軸承和齒輪來思考的傢伙和老孃談耐心?”
沒等摩利爾回答,一個聲音跟著吹開了舷窗地夜風飄了進來。
窗外是一片深沉地碧藍色——海水像牆一樣豎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花,彷彿一大塊被捏起來地果凍似的。一絲墨汁般的深黑正在其中蔓延,迅速擴大。
這樣的奇景只維持了很短一段時間,深黑色的海水便一股腦的從窗戶灌了進來。但是波濤過後,船長室內的燈火甚至都沒有熄滅,桌上翻開的書頁都沒有被打溼。
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形站在摩利爾和四十七面前。寬大的裙褶旋轉鋪散。盪漾著盈盈的水波。她完全是由水凝成的,連一頭瀑布般的長髮也是。只有那兩點深綠色的眼眸輝光耀然,怒氣衝衝的凝視他們,主要是四十七。
水元素公主奧利德拉。
“我來索取我的報酬,幹乎乎的小子!”她趨近了一點兒,經過的地方留下大片水痕,然後又迅速被吸進多褶長裙內。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還有事情沒做完?”四十七看了看凱羅。
奧利德拉俯視著他,她現在幾乎碰到頂棚了:“你懂個屁!為了這麼點破事兒,老孃甚至失去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便宜了那半死不活的小丫頭!現在結束了,別想再指使老孃!輪到你做到答應我的事情了!”
摩利爾微微鞠了一個躬:“沒錯。我非常感謝您地幫助,黑潮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