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殿裡,春杏扛起一把巨大斧頭: “蘇來哥哥,我也想出去試試!” 陸映臉上發白,可還是取出青煙劍與春杏站在一起: “師父,我和師姐一起。” 春杏在時之殿裡時間最長,如今已經是煉氣八階,陸映也到了煉氣六階,也是該出來試煉一番,這裡的幻境對直面心魔大有益處。 春杏的恐懼是“病弱”: 張鐵匠家的黃泥院牆裡,小女孩躺在木床上,看向視窗外的父親和哥哥輪著鐵錘,將鐵錠砸出一蓬蓬火星,她的身體卻被無數細絲拖拽著,黏在床鋪上起不來身,勉強抬起的手臂如同融化的蠟液流下。。。。。。 蘇來和白溪站在窗前看著“春杏”,陸映急得團團轉,想要進去將春杏喚醒,被師父攔了下來: “莫急,這是杏兒心底最大的恐懼,若是能借此機會勘破,有助將來她凝聚道心。而且杏兒性情堅毅,她不會被久困於此。” 果然,“小春杏”眼裡光芒雖然漸漸減弱,當中卻燃起兩簇小火苗,那是春杏的不屈之意! 隨著火苗獵獵燃燒,小姑娘硬生生從床上拉起身體,雙腳站立到地面上那一刻,春杏猛地仰天怒吼,身周的房屋、院落、土牆都化成流光湧入她的胸口。。。。。。 恢復了本來相貌的春杏“嘻嘻”笑道: “蘇來哥哥,剛才我在幻境裡都快病死了,忽然想起我可是春天裡的幸運啊!想起蘇來哥哥。。。。。。還有師父,一下子就有了力氣!” 陸映默默垂下眼簾。 春杏拍了拍他肩膀:“小師弟,我也想起了你了!” 春杏看向白溪,剛要說話。 白溪柔和地搖搖頭: “無妨,我不需要安慰。。。。。。” 陸映的恐懼幻境只有半間屋子大小,三四歲的娃娃看著父親腦袋碎裂,母親斷了脖頸,兩人眼裡流出血淚,對著弱小的兒子不斷重複: “跑啊,映兒,去人多的地方,跑啊。。。。。。” 孩童流著淚水,看著迷霧中走出的兇狠大漢,大漢手持雙刀,獰笑罵道: “跑?小崽子,你還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孩童緩緩站起,用童稚卻堅定的聲音回答: “我不跑了,也不逃了,我殺過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記住,殺你者,陸映!” 孩童逐漸長高,變回陸映的模樣,手中青煙劍凝聚,劍尖輕顫,將大漢絞成一團碎片消散,地面上的夫妻臉上露出笑容,也隨之化為靈氣沒入他的身體。。。。。。 陸映輕輕笑了笑: “師父,這個幻境讓我又見了爹孃一面,他們也在為我高興呢。” 。。。。。。。。。。。 如此向前走了三天,忽然阿銀從白溪的道心裡鑽出來,爪子指向右邊吱吱大叫。 白溪臉色一變: “蘇來,阿銀說那邊有一棵噬魂龍鱗木!” 龍鱗木?便宜師父荊明的魂獸? 蘇來讓幻世化作一把大劍,四人站上去,花二施展了隱匿之法,飛上了高空。。。。。。 只見萬丈之外遍地熔岩橫流,一株高達數百丈巨樹枝條翻飛,將岩漿抽得四濺,其中有幾個人一邊抵擋巨樹攻擊,一邊在熔岩尋找石塊躲避。 蘇來放出神識,看清楚之後也大大吃了一驚! 那樹正是噬魂龍鱗木,荊明扭曲的臉在樹幹上浮現,哈哈狂笑: “好徒弟啊,我要吃了你們!” 而那幾個躲避的人他和白溪都認識,正是薪火峰的師兄師姐們! 那個留在最後抵抗龍鱗木,想要保護其他人的魁梧中年人,是大師兄! 自二人離開月華門已經四五年,蘇來去“陰死”荊明時,大師兄已經快要結成金丹,這麼多年過去,怎麼仍是築基境? 一群不以武力見長的煉丹師, 又怎麼會出現在危機遍佈的起源幻境裡? 眼見噬魂龍鱗木肆虐,蘇來將幻世化作飛舟,花二的虛之力擴充套件,將奔逃的眾人一一拉上來。 薪火峰眾人被龍鱗木追殺數日,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眼見就要被枝條抓住塞進“師父”的大嘴裡,忽然身子一輕,竟然騰空而起,落腳之處是一艘寬闊潔淨的飛舟,面前還有四個陌生青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從進入幻境以來,時刻增加的恐懼突然消失了。。。。。。 大師兄用劍撐住身體站直,看看身後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