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番打鬥,還死了兩個人,街上的人對此視而不見,地面上的屍體和血跡都被吸入地底,怪不得這裡叫“無罪城”,不是沒有罪惡的城市,而是做什麼都不是罪的地方! 蘇來和白溪繼續在街上閒逛。 忽然蘇來的目光看向路邊一處賣肉餅的小鋪子。 鋪子門口支著火爐,一個和善的婦人忙碌翻著焦香的肉餅,一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彎著腰給爐子裡添柴。 “爹,娘,你們歇歇吧,我來做!” 鋪子裡走出一身白衣的年輕人,眉宇間正氣凜凜,英姿勃發,白衣纖塵不染,繡著朵朵雲雷花紋,此人蘇來認識,這不是風雷宗的犟種白小常嗎? 白小常走到爐火旁邊,想要接過他爹孃手裡的活計,卻被他娘笑著拉到一旁,那裡有一個小小的木凳,白小常就被按著坐到了木凳上。 婦人拿來一個做好的肉餅吹了吹,塞到白小常手裡,沾滿面粉的手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臉: “常兒乖,坐這裡吃餅,娘忙得過來,不用你幫忙。。。。。。” 燒火的男人也笑著說: “兒子,等忙過這陣兒,爹帶你去林子拾柴。。。。。。”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從懷裡掏出一個樹杈做的小彈弓,對著白小常眨了眨眼。 白小常“乖乖”地坐著,小口咬著餅,眼睛看著爹孃一刻都捨不得移開。。。。。。 蘇來咳了一聲,走到白小常旁邊站住: “道友。。。。。。” 白小常看了蘇來一眼,眼神平直地挪開,顯然是能聽見,卻根本不想理他。 蘇來有些訕訕的,他對這個寧折不彎的白小常頗有好感。 神魂塔裡白小常被他打敗,寧願“一死”賠上積分點數,也不願意逃跑。 拍賣會上,這個年輕人也沒有仗著師門的勢,打壓“散修”。 他師父為他拍得了卻塵犀角,應該是已經完美築基了,可在這遍地機緣的幻境裡,白小常卻只是守在一間凡俗小鋪子裡。。。。。。 而且這“一家三口”的狀態有些奇怪,他“爹孃”顯然是將他當成了三歲小孩,又是小木凳又是小彈弓的哄著,可白小常分明是二十歲的高大模樣。 蘇來不知道這是不是“起源幻境”的新花樣,可他想幫忙將白小常喚醒。 蘇來挪動腳步,站到白小常正對面: “兄臺。。。。。。” 白小常眼睛眨也不眨,平挪到另一處。 蘇來跟著挪動: “小哥。。。。。。” “大兄弟。。。。。。” 。。。。。。。。。。 “喂,白小常,你咋不理人呢?” 蘇來忍無可忍,伸手在白小常眼前晃動。 白小常鼻翼翕張,將嘴裡的肉餅咬的咯吱作響,就是不搭理蘇來。 可那婦人聽到了“白小常”的名字,笑著看向蘇來和白溪,語氣溫柔: “常兒,你的小夥伴來找你玩兒,你怎麼不理睬人家?” 燒火的男人不知從何處拿出兩隻小木凳,放在兒子旁邊,拉著蘇來和白溪坐下。 婦人又往他倆手裡一人塞了一個肉餅: “小娃娃活潑好動,餓得快,快吃吧,吃飽了去後院玩兒。。。。。。” 蘇來、白溪和白小常排排坐,肩膀互相挨擠,每人手裡一個肉餅,蘇來還有些猶豫,白溪已經咬了上去,口齒不清地對婦人道謝: “謝謝嬸子,真好吃!” 蘇來歪頭看著白溪,眉毛挑動:哥們你入戲太快了吧? 白溪嘆了口氣: “我沒有爹孃,也從來沒有這樣被疼愛的時候,白兄,你爹孃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孃。。。。。。” 一直對他倆視而不見的白小常手抖了一下,露出微笑: “是啊,我爹孃最疼我了,可是五歲那年家鄉鬧災,我師父路過說要收我為徒,我哭鬧著不肯去,我爹孃將我狠狠打了一頓,說我只知道玩鬧,吃的還多,家裡養不起了,讓我跟師父走,再也不要回來。。。。。。” “我賭氣跟著師父走了,三年後我有了魂獸,成了修士,偷偷跑回來看他們,我爹孃卻都病死了。” 白小常咬了一大口餅: “我知道你們想喚醒我,是好意。可只有在這幻境裡,我才能再見上他們一面。。。。。。” 蘇來和白溪都沉默了。 整整三天,三人就這樣並排坐著,看著夫妻二人忙碌,時不時往他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