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去了遊戲廳,那裡可好玩了,什麼都有,可以打遊戲,還可以抓娃娃。」簡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在這有些寂靜的夜格外清晰動聽:「你好好喝藥,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就一起去。」
這是他們的第幾個約定了?
他記不清,但慢慢的,原本並不放在心上,現在心中卻漸漸隱生出一種不該有的期待來。
陸星妄緩緩開啟藥罐子,拿起裡面的勺子,輕輕的抿了一口,伴隨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慢慢將一罐湯藥喝完,即便沒有作用,即便可能會有什麼危險,但在這一刻,莫名的,他不想要再去糾結了,他忽然很想活著,活久一點,哪怕不能去打遊戲機,也要對得起這被燙傷才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壺藥。
簡昧問他說:「你吃糖葫蘆了嗎?」
陸星妄從來不吃甜食,但是在這貨的唸叨下,還是咬了一顆糖葫蘆進嘴,入口是有些酸甜的口感,果子的清香和糖紙融合的很到位,出乎意外沒那麼難吃,不過他天生不喜甜食,到底還是沒多少感覺的。
簡昧的聲音倒是很期待,詢問他說:「怎麼樣,好吃嗎?」
陸星妄淡淡的應著:「還行。」
最後就只剩下那個歪歪扭扭的蛋糕,他是實在下不去口,簡昧自己可能也有點心虛,大概說了一下自己蛋糕製作的過程:「本來我前幾次都很失敗的,最後一次居然蒸成功了,不過也有一件有點奇怪的事情,明明我當時放的量沒有那麼多的,但是蒸出來的蛋糕比之前兩個都大一點,後來鐘點工阿姨來了,她說她看到我做失敗了,就幫我重新做了一個。」
「果然我就說我怎麼成功了,我就問了她。」簡昧輕聲說:「她說是她幫我的。」
陸星妄安靜的聽完,然後開口說:「那你覺得奇怪在哪裡。」
「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簡昧只是覺得哪裡不對:「就是我去取蛋糕的時候嘛,還以為是我自己成功的,後來才發現個頭有一點點的不同,才去問的。」
陸星妄永遠都是比較理智的,他向來喜歡直擊問題的根本:「問題出在與,你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
簡昧一愣:「什麼……意思?」
陸星妄直到這憨憨腦袋肯定不能那麼快反應過來,只好說的更直白一些:「如果另一個人使用過廚房的話,第一眼很難發現嗎?」
但是簡昧進去之後,並沒有發覺廚房有什麼不對。
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一些痕跡,或者說故意還原回了之前的第一現場。
不管是鍋碗潑盆甚至連打蛋器都沒有出現,現場的痕跡被處理的很完美,所以他在拿到蛋糕的第一時間,沒有懷疑,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簡昧榆木的腦袋轉了半天,終於得出結論:「你是說,那個蛋糕可能不是阿姨幫我的。」
陸星妄慢悠悠的:「只是猜測。」
可不是阿姨會是誰呢?
簡昧後知後覺的想到下午的時候媽媽也回來過,可是會是媽媽幫自己的嗎,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和網友過多聯絡的嗎。
陸星妄對他說:「與其猜測,最好的辦法是直接求證。」
簡昧越想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想起晚飯的時候自己對母親還是相對無言的冷淡,他握著手機心裡亂亂的很不是滋味,這下子就沒法再繼續沒心沒肺了,簡昧猶豫片刻,最後終於扛不住了,對他說:「那,那我去問問吧,你先吃東西。」
陸星妄應了一聲:「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看著自己家的孩子開心自己也會開心一般,看到簡昧去解決心頭大事時,陸星妄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雖然他現在心情好多了,但是剛得到了通行令的小將軍,心情與他並不同。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