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然不知道,頭頂上方站在落地窗的那個男人端著咖啡,在聽到她那位父親談及公事的時候,點頭應和時洩露出一絲敷衍,他筆直地站在那裡,視線卻往下看,從小女孩穿著皮鞋白襪的小腳,鞦韆慢慢盪出,花朵一樣的褶邊裙遮住她細嫩的肌膚,好像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可愛得要命。
眼眸閃動,兩個男人心思各異地在交談著,似乎也沒發現靠在門上的紅髮少年嚼著口香糖,光明正大地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說是談話,實際上不過是他的父親一個人的獨角戲,作為這一次的投資大頭,他在詢問這個男人的意見,這個男人是這一片地域裡掌握最多商機的富商,又因為門路多,很多人都詢問他的意見,試圖找到更多的商機。
而西索的父親也不例外,他被別人邀請加入這一次的投資,因為耗資比平常要多上許多,他沒有把握,只好請他來給與一些意見……以及試圖問出這一次的投資裡是否有貓膩。
這是休士·耶魯第一次受邀來這裡,他獲得了一直以來想要的那隻早已絕版的手錶,那是莫羅家主給與訊息的饋贈,他收下了,因此受邀前來拜訪。
對於那塊地的投資,休士早有耳聞,那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陷阱,他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訊息,原本他是打算透露一點給莫羅家主,但現在,他凝視著院子裡的小皮鞋,改變了主意。
莫羅家族的底蘊並不是他能短期撼動的,但如果他投資的話,家底能去掉一半。
他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溫和笑著:「請放心,這一次的投資沒有問題的。」
紅髮男子鬆了口氣,雖到中年,但身上沉澱下來的優雅和端正溫和的眉眼讓他看起來依舊俊朗,他的眉眼也是細長的,西索和他如出一轍。
他向休士表達自己的感激:「您如果沒有要事,請務必留下來一起共享晚餐。」
休士摘下帽子,打理整齊的褐發上塗上了一層光亮的髮蠟,這是周圍富商都喜歡用的打理方式,就連西索的頭髮上也曾用到過。
「這是我的榮幸。」他用詞時帶著練習過許久的磁性腔調,這是他愉悅的表現,溫和的眉眼往上微翹,透著一絲不易察覺地算計。
他似乎已經能夠想到,當面前這個人投資失敗後敗光家產的挫敗模樣,而他只需要以一種協助的姿態過來幫助這個可憐的家庭,或許他的目的就能夠達到了。
表面上的客套掩蓋著骯髒的心靈,西索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拉開抽屜,他吹出一個泡泡,視線落在其中一管透明顏色的藥劑上許久。
雖然他的妹妹笨了一點,愛哭一點,但也是他的妹妹。
而每個人心裡大概都有這樣的心理,他可以欺負她,但是別人不行。
細長的眉眼緩緩抬起,紅髮少年格外冷漠地注視著窗外,而當他站在窗戶邊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花園裡的美知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她。
她像個沒長大的小蘋果,穿著果綠色的蓬蓬裙,頭上還紮了一個可笑的蝴蝶結,揮舞著短短的白嫩手臂和他打招呼。
她的世界好像就這麼點大,而他自己已經佔據了她的一大半。
「哥哥,」美知甩著發尾,額前的劉海跟著一甩一甩,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幼稚,現在她已經不太在乎形象這個問題了,「你學習完了嗎?」
她期待地看著西索,而紅髮少年自然聽懂了她後面想要說的話,於是,他拉開窗戶,單手靠在窗沿上,懶散地回答她的話,就像是敷衍小孩子的慣常套路。
「沒有哦,不能陪你一起玩呢。」
美知仰著腦袋看了他好一會,似乎在揣摩他這句話的真假,還沒等她是直接拆穿他的謊言,還是假裝被他這樣哄騙過去,身後突然傳出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