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親和力根本不擔心在流浪狗會襲擊她,但是藏在樹後的芥川卻冷漠地盯著那兩隻狗,當它們踏入可攻擊的範圍內後,他再也忍耐不住衝出去拎起了它們的後頸,跑到足夠遠的地方丟出去。
美知甚至都忘記反應,而當黑髮少年冷著臉走過來的時候,兩人對視了片刻,少年似乎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令人畏懼,但他牽扯著自己的嘴角,無法露出和太宰治那樣的笑容來。
到了最後,他乾脆垂下腦袋,像一隻努力搖尾乞憐的藏獒,放棄了一般轉過了身繼續藏在樹後。
而他望著變得不太愛笑的美知,又悄悄地繞到她身後,將口袋裡時常備著的糖果放在長椅上,就好像玩什麼贈與的遊戲,但又毫無交流。
美知拿起了兩顆糖果,她覺得有些眼熟,半透明的包裝袋在折射著光芒,那是她曾經在貧民窟給予芥川的謝禮。
撕開包裝袋,球形的糖果在嘴裡滾動,而聽到這樣的聲響,芥川抿緊的唇微微往上翹著。
回到大樓裡的時候,森鷗外正在審訊陀思。
他的雙手被兩條結實的鐵鏈綁在頭頂之上,頭上的白帽子早已被丟在一旁,面板蒼白的少年眼神依舊是平靜的,帶著點戲謔和不合時宜的冷靜,嘴角上有被揍出的血跡,身上的衣服也被鞭笞得留下一條條血紅的印子。
森鷗外坐在他前面,雙腿交叉著,似乎是做足了耐心和他在這裡耗著。
「是因為不敢恢復美知的記憶,所以才在這裡對我發洩怒火嗎?」
他一語中的,紅色的瞳孔意味深長地凝視著面無表情的森鷗外,似乎並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他繼續用平靜的話語去挑釁港口首領:「我的手機密碼應該已經解開了,不知道看後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呢?」
回復他的是毫無收力地鞭笞,他垂著腦袋,從森鷗外的方向依舊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而他越是鎮定,森鷗外便越是憤怒。
他怎麼敢,對美知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想到那四年的時間裡,他天真的妹妹可能遭遇的哄騙就足夠令他火冒三丈,他恨不得一點點撕扯他的面板,讓野狗吃掉他身上的肉,啃噬著他的骨頭。
他站起身,被鼻尖的血腥味愉悅著,美知快要回來了,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即使知道陀思這麼快束手就擒會有貓膩,但他暫時並不能判斷出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但他只知道一點,要讓美知遠離他,離開他的操控,這一次,他怎麼也要將她保護好,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不能再重蹈覆轍。
這是他作為兄長應盡的責任。
美知的態度並沒有軟化,她依舊是對森鷗外保持原有的樣子,不靠近,不主動。
她在折磨森鷗外,同樣也是在折磨自己。
而同樣,她更想和陀思見一面。
或許是堅持了太久,森鷗外終於同意了。
但條件是,他必須陪同在一旁。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到了審訊室,或許是為了給美知一個好印象,陀思被解開了雙手關在房間裡,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和腳都被綁起來了,這是為了防止他突然做出什麼事。
美知坐在陀思對面,森鷗外則是被要求站在房間外,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向室內的動靜。
病態的少年眼眸似是含著深情,他輕輕地喊了一聲美奈,而對面的美知看了他一會,似乎是因為見到他而歡喜地笑了起來。
「你沒事真好,」美知將雙手擱在桌面上,她託著自己的下巴望了回去,輕聲問:「陀思,他們都說你騙了我,這是真的嗎?」
陀思驚訝地看過來,他對於美知問出這個問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態,毫不躲避地與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