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得漂亮,難免會多看兩眼。
離得夠遠,美知自認為自己的視線在眾多人裡並不會打眼,但當她看夠了轉過臉時,對面的白髮少女敏銳地注視過來,當她想要看清剛剛那道目光來源哪裡時,綠燈一亮,美知的身影就被淹在人群之中了。
白髮少女站在馬路中央審視周圍路過的人,人流在她周圍竄流,推著兒童車的女人,拄著柺杖的老人,還有蹦蹦跳跳放學的幼兒園學生,都不是。
是誰?
連帽衛衣的女孩子戴著口罩和她擦肩而過,柔順黑髮編成的辮子垂在腦後,額前的齊劉海被風輕輕一吹,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即使沒有對視上,白髮少女好似看到什麼令她靈魂一震,雙眸睜大,她猛地回頭,美知混跡在人群裡,她轉身想追上去,交警在一旁吹著口哨,催促她到對面去。
而這一打岔,美知的身影已經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離開了。
一千年了,她不可能看錯的。
內心湧上的欣喜和錯失交臂的煩躁交雜在一起,白髮少女奔跑搜尋著,被風吹開頭髮的臉頰尤為精緻,但眉宇之間又透露出一股少年才有的英氣,雌雄莫辨的模樣難掩鬱氣。
但她繞過各種大街小巷,都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穿著衛衣的女孩身影,就好像上天只是和她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讓她以為餘光無意瞥見的身影只不過是她這千年來思忖過度產生的幻覺。
美知……
美知。
而令她失望的是,等待她的並不是會朝著她笑,拉著她袖子撒嬌喊著裡梅的美知。
而是一個,即使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仇恨了,她也非常討厭的五條後人。
眼前這個,動作輕佻,戴著眼罩的白髮男人很明顯更令人討厭。
「詛咒師?」白髮男人歪頭問。
裡梅揚起隱著血腥的笑,她的裝扮很像僧侶,又因為雌雄莫辨的臉,在五條悟這裡,便顯得格外令人懷疑。
「你知道,」裡梅的聲音還處於少年期,低沉又婉轉,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對待五條悟的排斥卻很是明顯,「你的白髮很令人討厭嗎?」
千年來,他不停地換著軀殼,而如今,即使是一副女性軀體,裡梅也並沒有多大的排斥。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面不改色地拉長語調反駁:「你只是在嫉妒吧,嫉妒我的美貌。」
裡梅瞬間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面前這個人,比五條直人更令人厭惡,她不願意多說,想要找到剛剛那個身影的急迫使她放棄和麵前這個五條後人來一場戰鬥的打算,跳躍至窗臺邊緣上,她就像是一隻飛翔的大鳥靈巧地離開五條悟的視線,而白髮青年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天元不見了,儘管不想服從高專高層的命令,但天元體內還有被同化的美知,他並不願意天元被任何人利用或者殺害,不管如何,他都要把天元找回來。
美知很早就回去做好了飯,她坐在沙發上等著,但她睡了一覺醒來後,天色都已經晚了下來,都沒有看到虎杖悠仁的身影。
難道還留在學校了嗎?
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快七點半了,飯菜已經涼了下來,她沒有手機聯絡,出於對少年的擔憂,她拿著鑰匙,找到手電筒找了過去。
她只知道虎杖悠仁是在杉澤第三高校,離住的地方不是很遠,街邊車水馬龍,她按照記憶朝著那個方向走。
守門大叔看到站在門口等待的美知一愣,還以為是學校的學生,從窗戶裡伸出腦袋問:「同學,你是忘記拿東西了嗎?」
美知摸著自己的臉頰,眨著眼撒謊應了一聲:「嗯……」
學校裡每天進進出出這麼多人,門衛不一定知道虎杖悠仁在哪,她或許自己找會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