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像是打量牛羊一樣的視線,在五條悟身上輕視劃過,聲線暗啞,「從我手裡逃脫的五條後代嗎?」
跟上來的伏黑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五條悟很清楚,為什麼兩面宿儺會有這樣的反應,如果他不是看過那幅畫像,知道曾經被安上五條美知的早逝女子是兩面宿儺妹妹的話……
他同樣淡定地彎唇一笑,並不鬆手,輕鬆地透露出自己知道千年前的秘辛:「她可不是你妹妹,你要搞清楚。」
這句話無疑是虎口奪食後還要補刀,宿儺不願和他多說,或者是他自己對懷裡這個和美知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也抱有不確定的態度,在考慮不會傷到美知的情況下和五條悟打起來。
白髮青年雖不想鬆手,但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難免會傷及到她。
五條悟束手束腳,他看著一臉瘋意的兩面宿儺,低沉地警示:「虎杖悠仁,你還不出現嗎?」
宿儺身體一僵,他發現自己在慢慢失去對這具身體的控制力,最後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美知,他像大型野獸般低頭輕嗅她身上的氣味,和記憶裡的味道如出一轍,但卻怎麼也下不了口。
是他的美知沒錯了。
宿儺的眼神讓五條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凝視這曾經被咒術界成為天災的男人,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宿儺閉眼再睜眼,臉頰上的另一對眼睛消失不見,就連身上的斑紋也淡去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當虎杖悠仁重新控制身體時,身上的氣勢一變,好似翻湧的巖漿瞬間變幻成平靜的湖水,清澈見底,一眼看過去就能看透底。
「嗯?美知怎麼會在這裡?」少年抱著懷裡的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當他低頭再次看向自己光裸著的上半身時,又因為和美知的臉頰毫無障礙地貼近羞紅了耳廓。
「把她給我吧,」五條悟伸出手,看得出來即使見證虎杖悠仁能夠壓制住身體裡的兩面宿儺,但也是不放心的姿態,臉上收斂了笑容,伸出雙手安穩地托住美知的身軀,「我和她認識。」
虎杖悠仁認真地看著五條悟,或許他也知道自己身體裡的宿儺並不安全,儘管只相處短短的幾天時間,他也需要承擔起美知的人身安全,望著面前嚴肅起來的白髮青年,他努力忽視美知離去時的不捨,追問道:「你會照顧好她吧?」
但凡五條悟露出半點猶豫,他都會把美知重新搶過來的。
「你會照顧好美知吧,」粉發少年儘管年少,在心理上他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如果可以的話,你會替她找到哥哥嗎?美知和我說,她……沒有家了。」
夏油傑——
家這個詞對於夏油家而言,尤為的沉重。或許是她已經回去過知道夏油夫妻的死亡,五條悟見證過許多生離死別,但聽到虎杖悠仁口中的那句『沒有家』,心底也跟著沉重了許多。
原本只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子,有著一個和諧的家庭,而星漿體這件事猶如一場噩夢,將她所有的幸福擊得支零破碎,五條悟並不想知道她這些年是如何度過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逃離高專的,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只想讓她能夠好好活下去。
五條悟掀開眼罩,他這樣做算是一種認真對待的態度,一點也不輕佻:「我會照顧好她的,」
夏油美知,曾經以獻祭的形式被天元同化的少女,在十幾年後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五條悟甚至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儘管懷裡的美知身體很輕,但也能令他確定美知是真的還活著,她活生生地躺在自己懷裡,安靜乖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親暱動作和他重逢。
他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態度叮囑伏黑惠,或者說是警告:「惠,你今天看到任何有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事情都要忘記,不管誰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