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後變成了一句:「是我的錯,伯爵大人。」
「上一個沒處理乾淨你知道我在警局花了多少錢嗎?」他盯著道格拉斯一字一句地警示著,「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平民的死活和我沒什麼幹係,但絕對不能和維託家族沾上關係……」
「還有一群警察最近盯維託家盯得緊,你一定要跟緊他。」
「絕對不能被發現……」
「那可是我唯一的繼承人了。」
道格拉斯動了動手指,眼睛盯著腳下的暗紅地毯回了一個是。
威廉在第一天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不死心地蹲在馬廄的草堆裡,就算有人路過也不會對散發著難聞氣味的馬廄裡的那堆乾草多投入一點目光。
不離得遠遠地就不錯了。
瑪姬穿著睡裙窩在床上安靜地聽他講故事,她比平時這個點更為犯困,眼皮都要睜不開了,身體軟趴趴地,在梅雷迪斯的聲音裡緩緩閉上了眼睛。梅雷迪斯唸到一半,看到她終於睡過去,撫摸她頭髮的手收了回來。
今天的故事比昨天他給瑪姬念得要短,蜜妮安的生日快要來了,梅雷迪斯心裡墜著一塊石頭,遲遲不能落下。他站在房間裡踱著步子,當他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管家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嚇了他一跳。
梅雷迪斯毫無顧忌地發洩怒火,「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管家的餘光往房間裡瞥了一眼,聲音透著年長者的穩重:「梅雷迪斯少爺,我是過來幫忙的。」
發現了他的目光,並不信任他的梅雷迪斯將門猛地關上,截掉他的探視:「我不需要。」
「一些力氣活我還是能夠能做的,還可以架馬車。」
「馬夫也可以,」梅雷迪斯並不吃他這一套,因為上次管家違揹他的囑咐將瑪姬單獨關了起來這件事在梅雷迪斯的心裡留下了懷疑的種子,而現在,他明顯不再信任他了,「你再不走,我就踹你下去了。」
道格拉斯頓了頓,主動走下了樓。
蜜妮安被維託伯爵拋棄在離這座小鎮還要更遠的地方,梅雷迪斯準備在今天夜晚十二點整給蜜妮安過生日,那他就必須乘坐馬車過去了。
當馬廄裡的馬匹被牽了出去,藏在乾草中的威廉察覺到後撥開了一道小口看了過去。
他不敢輕舉妄動。
梅雷迪斯將花和蛋糕抱上了馬車,威廉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他看到金髮的小姑娘被抱上了馬車,她被矇住了眼睛,手腳無力地耷拉著,看似睡著,實際上,在這麼大的動靜下還沒有反應的……可能是被下藥了。
或許是擔心她會逃跑吧。
威廉臉色不變,抵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馬夫爬上馬車拉起了韁繩,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威廉慢慢從乾草裡走出來,他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馬車的速度不快,但他在後面也追得氣喘吁吁,還需要躲避馬夫隨時往後看的眼神。
威廉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去追上這輛馬車的行蹤,但那就耗費太多時間了,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還他能冷靜地想一個對他最為穩妥安全的辦法,但那是瑪姬,他不能放鬆一刻。
他的妹妹還在那輛馬車裡生死不知,也許他一個不注意瑪姬就會身陷危險中,那他所做的事情將毫無意義。
因為時間還不算太晚,街道上還有不少人遊蕩,威廉避開衣著暴露的女子試圖撫摸他臉頰的手,聽著女人玩笑意味的低笑沒有回頭。
還有醉醺醺的男人走路大搖大擺,差點撞上威廉,但他很靈活地躲避了一場可能爆發的爭執,抓住一旁農民駕駛著的牛車借了一段路,等到路途不一樣時他便跳下車,繼續跟上去。
在頭頂月亮已經移動位置後,他終於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