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有些年份的別墅,因為地處偏僻,周圍的鄰居也不過幾戶,都是本地人,高鼻樑深邃眉眼,只有一米六的美奈在他們眼裡就有些不夠看了。對於這位亞裔面孔的乖巧姑娘,原本以為是非常內斂害羞的性格,但互送過幾次食物後,也慢慢熟了起來,出去玩也不忘記喊上美奈,而她觀察出陀思並不喜歡她和其他人交流過密,拒絕了幾次,但他注意到美奈被悶在家中的沉悶,白帽少年便由著她去了。
而鄰居自然也是清楚這兩個人未婚夫妻的關係,於是在路上經常打趣她:「如果不是你住過來,我們都不知道那還住著一個小夥兒。」
「如果他不疼你,我家還有三個兒子,個個壯實,美奈隨便挑!」
這樣的話落在陀思耳朵裡,少年也只是陰鬱著眉眼,沒有血色的臉上彎唇一笑:「壯碩地像頭牛,又需要他們去犁地……還是說,」他自顧自地平靜說完,將視線轉移到美奈身上,「是美奈你對我哪裡不滿意呢?」
已經改名為美奈的美知立馬搖著頭,她靠過去拉住了他透著病態的纖細手指,表明自己的立場:「怎麼會呢。」
從她的眼睛裡倒映的只有他的身影,在那樣清澈的眼眸下,即將溺死的旅人彷彿也不會掙扎一下,陀思挪開視線,手指卻慢慢地將美奈的小手拉到自己掌心裡,就好像蜘蛛將黏在蛛網上的獵物用蛛絲一點點纏緊,這樣才能完全屬於他般。
收攏起手指,他什麼也沒說,用著強勢的動作又好似溫柔至極,他的指腹是冰涼的,並沒有因為感受到少女想要退縮的動作從而放開她。
在這幾天裡,美奈特意去鄰居家找那位夫人尋求織手套的方法,她看著書籍和網路上的東西總是不得法,而在鄰居的指導下開始磕磕絆絆地織起來。
新年快到了,她想要趁著還有時間給他織一雙手套。
每次和他接觸的時候,少年的指尖都冰涼得像埋在雪地裡的石頭,身為未婚妻,她想了好久才決定鍛鍊自己手工能力,至少……
也要拿出一件像樣的禮物來。
爐子裡的火吐著猩紅舌尖,隨時能聽到木柴發出的噼啦響,時間已經很晚了,美奈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禮物,她將自己喜歡的小草莓縫製在手套背面上,可可愛愛的,舉起來檢查了一番,因為第一次做難免不太完美,如果不是沒有時間了,她還打算再做一副更好些的。
做完之後才感覺到肩膀的痠痛,掀開蓋在腿上的厚布,她撐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回到房間去睡覺。
而當她剛躺在被子裡沒多久,頂著大雪的少年走至門前,目光落在被鏟在一旁的雪停留了一會,腳上的靴子還粘著不少雪,他掏出鑰匙開啟門,摘下帽子拍掉上面的雪,脫下鞋子走了進去。
客廳裡還很溫暖,陀思脫下身上的棉衣外套,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纖瘦,雪一般的膚色透著病態,他走到壁爐旁伸出手感受餘溫,還沒熱,應該是剛剛熄滅沒多久,見狀,他直接轉過身掉頭走入了那間已經關上門的房間。
門是反鎖的,他的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嫻熟地用備用鑰匙開啟門,漆黑的房間裡依稀能看清美奈沉睡的容顏,他慢慢走過去,沒有開燈,坐在她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烤熱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看到美奈在睡夢裡皺著眉偏過了臉頰,背對著他又重新睡著,陀思輕笑了一聲。
從口袋裡掏出買來的禮物,那是一條墜著一顆深海珍珠的項鍊,觸感生溫,他俯下身,托起美奈的後頸,不容拒絕地系在了她的頸上。
當事人乖順的任由他動作,她緊閉雙眼,隨著他的動作無意識地微張開唇,他們靠得很近,而她這副樣子卻好似在引誘般,而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少年將手指壓在了她的唇瓣上,低語著:「伊甸園的毒蛇引誘,也不過如此。」
「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