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的心在砰砰跳,在這個世界,鬼蜘蛛算是對她最好的人了,系統告訴她鬼蜘蛛還活著後她曾期待過和他見面,但她沒有辦法將自己復活的訊息傳出去,也沒法和一個不知道在哪的鬼蜘蛛聯絡,於是這樣的心思又停歇了下來。
現在,有一個和鬼蜘蛛相似聲音的男人救了她,美知不由得朝著美好的方向多想了起來。
美知上前一步,她有些理解那些得不到糖的孩子是什麼心態了,就像她現在這樣,但又害怕不是,只能站在他面前,皺著眉祈求地望向奈落,軟著聲音又問了一遍:「是哥哥嗎?」
奈落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那樣的反應讓美知捉摸不透,她算著時間,如果鬼蜘蛛還活著的話,那應該是個孩子到處跑的三十多歲男人了,但他沒有像面前這個人一樣白皙的下巴,於是又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不是哥哥?」
奈落就這樣裝作最為純良又斯文的樣子,朝她遞出一根無法拒絕的橄欖枝。
「你想要見他嗎?」奈落彎下腰來,靠近她,當他們處於同一高度的時候,美知能看到他臉上的鬍子幾乎沒有,不像鬼蜘蛛一樣,如果不是她給他刮的話,會有很多扎人的短胡茬留在下巴上,鬼蜘蛛不在意這些,但是美知不喜歡他不修邊幅的樣子。
美知的眼神猶豫不定,她是聽過管家說起過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但面前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像,而且她身上沒有可以圖的東西,根本沒有必要去騙她,更何況面前這個人或許還知道鬼蜘蛛的訊息……
如果一算下來,美知非常天真地注視著她,澄澈的眼眸倒映著奈落被狒狒皮遮住的半張臉,「想,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或許,在此之前,她還能和鬼蜘蛛見上一面,讓他們之間畫上圓滿的句號。
「可以哦。」
奈落朝她伸出了手,在那顆心臟快要失控之前,美知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她極為信任地望著奈落,「你真的會帶我去見他吧?」
男人只負責將人騙到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合攏住包裹著美知的那隻手,稍稍彎腰托住她的腿彎,輕而易舉地將人抱在懷裡,而這樣的話,美知就能從下完全仰視著他,她努力睜大眼睛往狒狒皮裡看,但是那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相信他會帶自己去找鬼蜘蛛,美知溫順地將雙手蜷縮在身前,就這樣貼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地任由奈落將她帶走了。
人見伊春朝著美知的方向跑過來,但是他撲了個空,這裡什麼都沒有,高大的身影無力地靠在牆上,明明他都再次看到了美知,明明這樣的機會已經遞到他的手裡……
握緊的拳頭用力砸在牆上,力氣大到讓骨節破皮滲出了血,人見伊春面無表情地直起身體,繼續開始尋找起來。
她不會走遠的,這裡再也沒有鬼蜘蛛能夠從他手裡奪走美知了,就算是承平,也不行。
男人望著天空,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無聲地開口——
美知。
茂密的樹林裡——
美知閉上眼感受著跳躍至半空的失重感,她不太敢看,僅僅憑著聽力來判斷他們的落腳點在哪,她只能用這樣的思考來忽略高空帶來的恐懼,奈落帶著她跳躍在樹枝上,身體跟著上下晃動著,美知不說話,但是身前的手卻握得很緊。
不要怕,她這樣安慰自己,就要見到鬼蜘蛛了。
喜悅和膽怯混在一起展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也不知道奈落是看到美知臉上洩露出來的神情,因此起了被鬼蜘蛛影響的洩憤意思,在發現他每次落在樹枝上時發現美知害怕地最為明顯,便專門挑著那些高樹縱身往上,他就這樣跳了幾次,直到美知再也無法忍受地尋著他的衣領,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抓住了一點,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