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好笑地看向她:「這麼好奇,不如你自己試試。」說著,把碗往她面前一遞。
周梨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不試。」
沈越嘖嘖兩聲:「自己都嫌棄哦?」
周梨不看他,兀自拿起枕頭上的話本翻開:「我不像你那般臉皮厚。」口齒正咬到「厚」字上,忽覺臉頰上落下個溫潤的觸感。
她趕忙捂著臉抬頭,嗔道:「你!□□耍什麼流氓!」
沈越已經端著碗朗聲笑著往房門外去了。
周梨望著他背影小聲罵了一頓才作罷,繼續看話本。
門外院子裡,兩個整理花草的丫鬟聽到這爽朗的笑聲下意識回頭望來,就見他們的沈大人掀簾出來時還笑容滿面,等那簾子在他背後落下後,嘴角也跟著落下了。
又恢復素日裡頭在他們面前的模樣。
待沈越走出院子,兩個丫鬟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大人變臉可真快。」
「是啊,平日裡對咱們雖然溫和,但隱隱的還是透著點嚴肅,哪裡見他這樣笑過?」
「興許大人只對夫人這樣,見了你我在這兒,自然要收著一些。」
……
周梨坐完月子,秋意也變得越發深濃。等她一個月後再次踏出房門時,意外發現,院子裡好些樹葉竟開始泛黃。
沈越再次請來杏林醫館的王大夫,為周梨複診,看她身子恢復得如何。
王大夫關起房門檢查了一番,才再叫沈越進來,交代道:「夫人身子恢復得不錯,沒落下什麼產後病根兒,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如今月子坐足了,後頭便時不時帶她出去透透氣,曬曬太陽,去去這一個月來積壓的濕氣。」
沈越一一記下。
王大夫收拾著藥箱,接著道:「房事這些,做男子要輕一點,切忌不可久曠後就猛虎撲食,生了孩子的婦人,骨頭架子都與從前不大一樣,經不住折騰。」
王大夫想來是行醫多年,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說起這些事來,面不改色心不跳,語氣反而冷冷淡淡。
倒是沈越和周梨對視一眼後,周梨扭過了身去,故做整理衣衫。而沈越也不自在地咳嗽一聲,見王大夫背起了藥箱,就說送大夫出門去。
等送完大夫,沈越又折返回來,見周梨還坐在床沿上,埋著頭揪裙擺玩兒,鬢髮散落下一縷,柔柔地飄在側臉頰前,一月沒出門,她的面板倒是比從前還要白上幾分,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更顯得通透柔和。
似乎還沒發現他走回來,沈越忽然起了逗弄心思,當即放緩了腳步,躡手躡腳靠近,待得走到她身邊時,忽而蜷起手指彈了她一記腦門兒。
周梨吃痛,「哎呀」叫了一聲,伸手捂住額頭,抬眸瞪他:「你幹嘛?」
沈越兀自坐到她身旁:「不幹嘛,就想摸你一下。」
「你家摸是這樣摸的啊?那我也摸摸你!」說著,就要往沈越的腦門兒彈去。
沈越豈能讓她得逞,向著一旁躲去。
兩人扭鬧到一處,齊齊往床裡倒,一時間屋子裡嬉笑聲不斷。
過了一會兒,沈越扭不過周梨的窮追猛打,主動「投降」:「求夫人饒命,謝夫人不殺之恩。」
周梨按在他身上,看他乖乖把手舉過頭頂不再反抗,笑道:「那你讓我彈一下。」
沈越閉緊雙眼,作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來吧!」
周梨得逞,立馬做起彈指,作勢就要往他額上來一記,手狠狠提起,卻沒急著落下。
她開始欣賞起「美人」來,她從前就暗自發現沈越是沈家村最好看的兒郎,經過這幾年的接觸,依舊覺得他好看。瞧這劍眉長睫,這高挺的鼻樑,還有這唇,看上去怪軟的,像只水晶豆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