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銀生行完禮又道:“皇上在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盼著有孩子;
“如今中宮有孕,皇上不說多多疼愛她、保護她,反而聽了小人之言便對皇后起疑……
“皇上難道忘了,三年前您帶著復位的聖旨去接被廢的皇后娘娘嗎?最後為何空手而歸?”
元慎如何敢忘?當時伏綰第二次懷了他的孩子,他聽信伏昕的挑撥之言,懷疑了那孩子的血脈;
如今,同樣的當他要再上一次嗎?還是……
“雲霧姐姐向來不離皇后的身,怎麼偏偏今日走得巧、來得又這麼巧?”元慎並不回答裴銀生的問題,反而譏諷起雲霧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雲霧身上,沒人注意伏綰給連翹遞了個眼色,更沒人注意連翹什麼時候退了出去。
“回皇上,這事確實湊巧。巧就巧在,長秋宮前幾日扔了的酒埕,被一名宮女鬼鬼祟祟撿去了;
“撿就撿吧!反正是不要的東西,被人撿去了,興許還能派上用場,免得浪費;
“更‘巧’的是,這宮女今日又鬼鬼祟祟地來了,還拿著那酒埕;
“可不巧的是,她不是來找咱們長秋宮的人的,而是來找揚總管的。想必她是知道,皇上在這裡。
“這宮女就是瑤華宮的小柳兒!奴婢雖不知這小柳兒安的什麼心,可她多半是衝著皇后娘娘來的;
“奴婢來不及請示便請來右昭儀,還望皇上和娘娘恕罪。”雲霧又行了大禮,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皇上,臣妾進長秋宮前,已見過‘告發’皇后娘娘的宮女,確實是臣妾的小柳兒。
“前幾日她亂說話,臣妾罵了她兩句,想必她懷恨在心,就……”
原來,這小柳兒便是銀生第一次去抓安胎藥那晚,在宮道上被銀生訓斥的小宮女;
可銀生的說法,並沒能讓元慎信服,“她對你有怨恨,應該陷害你才對,為何陷害皇后?”
伏綰笑道:“誰說的話誰負責。既是小柳兒存了構陷臣妾的心,銀生怎會知道她的想法?”
“姐姐的意思是……將小柳兒帶來,當面對質?”元慎問道。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若真的懷了龍種,那確實算陷害;
“可微臣四人方才為娘娘把脈,娘娘……並未有喜啊!”太醫丞見元慎鬆了口,趕忙添了把火;讓那宮女來對質,那還了得?
“今日連太醫不在,下官才敢仗義執言。皇后娘娘的胎只有太醫令父女驗過;
“按照宮規,應有至少兩名太醫把脈查驗才是。”王太醫見連翹不在,並未放在心上,反而愈加放肆起來。
另外兩名太醫也道:“是啊皇上!若皇上不信,可再找其他太醫來給娘娘把脈,或者去民間找大夫來。
“可說破大天,也把不出喜脈來!”
“娘娘,您要的藥煎好了。”連翹端來一碗藥,元慎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太醫們一聞到味道便知。
尤其是太醫丞,他臉色都變了,額上冷汗岑岑,但又不敢明說。
“這是何物?”元慎不解地問道。
“回皇上的話,這是紅花,女子打胎用的。”連翹笑眯眯地答道。
伏綰接過紅花,冷笑道:“若讓本宮說,也別再找這個太醫、那個大夫了;
“皇上既然認為臣妾腹中無骨肉,不如臣妾將這碗紅花喝了,便見分曉——
“若是臣妾假孕爭寵,喝下這紅花,不過腹痛難忍,與旁人無關。皇上如何懲治臣妾,臣妾都受著;
“可若臣妾有孕……”
連翹接道:“皇后娘娘已小產兩次;後來又因苦寒之藥,未能有孕。
“這次好不容易調理好,才有了孩子。若這次孩子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