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綰笑道:“不過是一場誤會。壽雅從小進宮,必定是在尚藥局從粗使宮女做起;
“一步步學到現在,才配做尚藥局的女史……”
衛貞芪再度搖頭,“娘娘,不是的,壽雅她從前不是我們尚藥局的人……”
“哦?”伏綰放下手中的茶,靜靜聽著壽雅的事。
“這是去年夏天的事了。當時娘娘還未回宮……倒是左昭儀跑到洛陽碰了一鼻子灰。
“從那以後,她雖仍然是從一品左昭儀,可誰都知道,她的待遇如同采女一般。
“棠梨宮那些個宮女和太監都回掖庭了,只留兩個宮女給她貼身伺候。壽雅就是那個時候來尚宮局的。
“不過……”衛貞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她好像不太機靈的樣子,又四處得罪人;
“所以哪裡都不想收留她。不到一個月,‘六尚’她呆過一半。
“後來到了奴婢這裡,尚儀和尚工私底下都提醒過奴婢呢!
“奴婢見她手腳還算麻利,記藥材又快,不像別處說得那般不堪,就留下她了。
“不過……”
伏綰笑道:“不過你還是防了她一手,只讓她在夜晚或少有人來的時候當值;
“且只是讓她做負責抓藥的女史,是嗎?”
衛貞芪點點頭。
“又是史棠寧……”伏綰心下思忖著,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衛貞芪和盤托出。
衛貞芪聽後,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問道:“娘娘,先前右昭儀去尚藥局抓安胎藥的事,也是您一手安排?”
“不錯。”伏綰大方承認。
“可是……為什麼呢?”縱然衛貞芪與伏綰相識五年,也不理解她此舉的含義。
甚至……如果伏綰不主動說,她都沒有察覺方才的閒聊是伏綰在套她的話。
伏綰莞爾道:“這個麼……孩子來得太容易,當爹的就不會珍惜。”
她連先前治不孕的事都告訴了衛貞芪,衛貞芪這才稍微明白了些。
“娘娘是擔心,皇上把您懷孕的事當成理所應當,不再珍惜;
“所以您故意讓長樂右昭儀抓安胎藥,讓他主動來查,是嗎?”衛貞芪輕聲問道。
伏綰再度點頭。
在皇宮裡,想散佈訊息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別人‘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任何話只要加上這麼一句,便能傳得沸沸揚揚。
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傳到皇上耳朵裡,這不重要。
伏綰當初囑咐銀生一定要在抓安胎藥時加上這句話,就是為此。
誰知歪打正著,負責抓藥的壽雅本就包藏禍心;不僅以最快速度讓元慎知道銀生抓安胎藥的事,還牽扯出左昭儀史棠寧來。
要知道自從兩儀殿風波一直以來,伏綰一直懷疑徐以安背後的人,就是史棠寧,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娘娘既有此計劃,事情又出在尚藥局,為何不讓奴婢替您安排這安胎藥?
“您是不是把奴婢當成外人……”衛貞芪自知失言,便沒再說下去。
雲霧寬慰道:“貞芪姐姐說笑了……宮中誰不知衛尚藥嘴最緊?
“若當值的是您,聽了右昭儀說‘別說出去’,必定會守口如瓶,哪能讓皇上這麼快知道呢?
“所以娘娘才囑咐右昭儀,特地找您不在的時候過去。”
衛貞芪尷尬道:“若是皇后娘娘吩咐,散佈流言之事,奴婢也……”
“既是如此……我這還真有一事要與你商議。”伏綰計上心頭,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衛貞芪;
衛貞芪聽了,連連點頭;沒多久,宮中便再次流言四起……
“聽說了嗎?當年皇后娘娘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