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右……馮婧瑤現如今在永巷舂米呢!不過每天干完活,還是住在瑤華宮,和長樂貴妃、利充衣一處。
“聽說,她每天的日子不太好過啊……”小太監賠笑道。
“你先回宮,傳朕的口諭,就說……”元慎吩咐道。
“是。”小太監眼珠子一轉,回宮後不僅做了元慎吩咐的事,還親自去永巷找到已貶為女奴的馮婧瑤。
“右昭儀,大喜、大喜啊!”小太監一連叫了幾聲,馮婧瑤卻不搭理他。
“這位公公,您明知婧瑤她被貶為奴,天天受人折辱,還喊她以前的位分,取笑她。”另一女奴嘆道。
這女子是元慎爺爺那輩的妃嬪,原先是宮女,一夕臨幸,晉為充衣;卻也橫遭妒忌,不到三天就被陷害,沒入永巷。
她被陷害時不過十六歲,如今在永巷蹉跎了二十年,卻如五六十歲的老婦人一般,頭髮花白、背也駝了。
“奴才可不敢取笑右昭儀。皇上這還沒回宮呢,在路上就命奴才找了傳旨的太監;說呀,有一道旨早就擬好了,正等著時候宣哪!
“皇上吩咐的時候,可是面帶春容,一片祥和景象。奴才不過是奉命來探探路,給右昭儀道個喜、打個招呼,順便啊……討個賞。”小太監嬉笑道。
他與揚勁都是老總管的徒弟;可元慎登基後,揚勁成了太監總管、皇帝面前的大紅人,而他仍然只是個跑腿的小太監。
這次他揣度聖意,想先元慎一步來到馮婧瑤面前示好;等馮婧瑤復寵,他必定能和揚勁爭個高低。
“奴婢如今不過是一介女奴,朝不保夕,哪有賞錢給公公。”馮婧瑤這才開了口。
入永巷不過數月,她那嬌滴滴的聲音便一去不復返了。
“皇上駕到……”未等小太監答覆,元慎的鑾駕已然到來。
“昭儀您瞧,奴才說什麼來著?”小太監聽到通傳,眉眼間笑意更濃了;彷彿他眼面前站著的不是永巷女奴、曾經的宮妃,而是現成的搖錢樹。
元慎在一堆太監、宮女組成的“尾巴”的簇擁下,來到永巷。
女奴與宮人們跪地了一地,元慎從傳旨太監手中拿過聖旨,親自扔在馮婧瑤面前。
馮婧瑤不敢抬頭面對元慎,尋思小太監方才說的話,只覺得對上了七八成,自己復寵有望了。
她心下暗喜,甚至沒有去琢磨,為何“復位”的聖旨會像施捨給乞丐一樣丟在腳下?
“謝皇上隆恩;啊?這……”馮婧瑤未等元慎發話,便著急慌忙撿起聖旨,開啟一看,這是立伏綰為後的詔書,與自己毫不相干。
馮婧瑤這才抬起頭,望著元慎,對上的卻是元慎冰冷如水的眸子。
“婧瑤啊婧瑤,你費了這許多財力、物力、精力與人力,想要助綰兒‘登上後位’,朕今日就遂了你的心願!
“立綰兒為後的聖旨,你就好好收著吧!若不是你起了壞心、推波助瀾,朕還下不了立後的決心。”元慎言罷,又要拂袖而去。
馮婧瑤怎甘心放棄這失而復得的機會?
她不顧宮規與臉面,緊緊抱住元慎的腿,“皇上,您立賤人為後,臣妾……奴婢不敢有怨言。可奴婢當初真的是冤枉的!”
元慎冷笑道:“你冤枉?那你如何解釋,當初攛掇朕立綰兒為後的週三將軍,如今敢在金殿上公然反對朕復綰兒的父親的爵位?”
“皇上,他同意或反對,與奴婢何干?”馮婧瑤急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元慎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永巷。
馮婧瑤確實如她自己所言,沒讀過什麼正經書,想不明白其中的聯絡。她只知道,元慎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折辱她,給伏綰出氣。
“皇上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