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分’大概是多少?”伏綰問道。
連翹用簪子的尖頭沾了一點藥粉,舉到伏綰面前:“喏,就這麼多。”
“可簪子上都看不到藥粉……”伏綰盯著簪子,左看右看。
“就這個劑量,擱到湯湯水水裡,不出三天,就能明顯診斷出中毒呢!”連翹說道。
她擔心伏綰不放在心上,又強調道:“可千萬不能超過這個量。”
從這天起,伏綰開始按連翹說的量,每天在飯菜裡給自己下毒;
同時,她又著手為另一件事佈局。
“章嫂子,咱們家十幾年前買奴才,是誰在負責?”伏綰叫來管家章娘子。
章娘子回道:“是我婆婆,她前幾年沒了。
“不過買奴才這種事,府上都有記錄。姑娘想查什麼,都能找到。”
伏綰吩咐道:“既然如此,有件事要勞煩章嫂子。
“那年把馮姨娘賣到咱們家的人牙子,你查一下是誰,把他找來。
“到時候府上有事問他。”
章娘子回道:“是。不過十幾年前的人,找起來可能費些時日。”
“這個無妨,早幾天晚幾天都不礙事;
“若找到了,在外面找個地方給他先住著。
“要找他的人,不定什麼時候問他。”伏綰笑道。
隴西侯回來後,商好好連續幾次汙衊伏綰都沒得手。
她既怕伏綰報復,又怕自己後面害人的計劃被她發現;
於是這段時間,商好好假裝討好伏綰,又是道歉又是送東西。
她送的東西,伏綰哪看得上?
連賞給下人都擔心對下人不利。
可是不收,商好好不知又要起什麼壞心。
伏綰便和商好好說,天熱了,自己想吃些水果。
商好好犯了難:她哪知道伏綰愛吃什麼?
她只知道,伏綰的男人她都得搶過來。
商好好沒法子,只好各樣時令水果都買了。
“你上回買的杏和李子倒是好,以後單送這兩樣;
“其餘的免了。”伏綰說道。
商好好哪知伏綰的心思,心下只覺得生氣:
“哼,賤人吃賤貨!”
伏昕來到隴西侯府住了一段時間,原是想在伏綰出嫁前見見伏綰;
可伏綰總躲著他;
以前他經常去伏綰房裡玩,如今連伏綰的院子都進不去。
連伏夫人都說,“自家親戚,倒也不用避嫌至此。”
與其說是為了避嫌,倒不如說,她無法面對伏昕的感情。
假如,現在她沒有婚約在身、沒有喜歡的人也不受“同姓不婚”約束;
她也無法接受伏昕的感情。
雖說大魏允許表親之間的婚姻,但伏綰就是接受不了。
對她來說,親戚就是親戚。
伏昕是聰明人,哪能不知伏綰的心意?
主家不歡迎自己,自己沒有賴在別人家裡的道理。
姑姑家也不行。
他已收拾好行李打算回家,元慎卻帶著聖旨來找他,約他同赴南海國1。
原來,元慎那日回宮後,思前想後,覺得不能敷衍伏綰;
加上自己長到十五歲,一直被養在深宮,也該在大婚前出去歷練一番。
於是他懇求皇上和皇后,讓他出去見見世面。
他當然不會說,是為了幫心愛的未婚妻尋找鮫人。
皇上尚武,聽了元慎的想法,當然是高興的。
他早就覺得,目前僅存的這幾個兒子,只有四皇子元戎有他當年的風範;
元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