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伏綰下了禁令,伏昕的信便如雪花般飛向永寧殿;
幾乎是每天一封。
伏綰從未拆過。
元慎開玩笑說:“既然小伏將軍的信,姐姐連拆都不願拆;
“不如讓宮人以後直接轉交給我吧!”
沒想到伏綰居然同意了;
元慎反倒覺得沒意思起來。
“我倒是希望,姐姐能對小伏將軍留點情意……”元慎嘆道。
“是嗎,為什麼呢?”伏綰似笑非笑。
元慎答道:“小伏將軍是姐姐的表弟,姐姐和他說斷了聯絡就立馬斷了;
“而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太子了……”
伏綰冷笑道:“我嫁太子就是為了當太子妃;
“若您不是太子,太子妃自然也不存在了。”
元慎又嘆道:“那姐姐大可放心,我比誰都希望保住太子之位。”
“可惜,你會在明年,莫名其妙被廢掉;
“又會在三年後,殺入皇宮,繼承皇位。”伏綰心內默默想著。
她不知道,在這個過程裡,她會充當什麼角色?
亦或是,到時候她已開始新的生活,皇位之爭與她再無關係?
不過眼下,她暫且想不到這些;
她得先把莊欠芍給解決掉。
既然鬧出人命,對莊欠芍都無足輕重,伏綰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
比如,毒藥的來源。
莊欠芍在趙孺子酒裡下的,乃是烏頭。
可她的烏頭是從何而來?
東宮有單獨的良醫所;
但要抓藥,和宮中嬪妃一樣;
要去尚食局,找司藥領取。
伏綰親自查閱了司藥的記錄。
莊欠芍從五月至十一月,半年來領過十一次烏頭。
“烏頭是劇毒之物,怎可讓宮妃任意領取?”伏綰大怒。
司藥連忙跪下磕頭:“莊良媛……
“莊孺子的宮人,每次都取藥都有東宮良醫正開的方子;
“奴婢們也只是按方抓藥,無權過問醫官們的方子。
“請太子妃和連翹姑娘明察。”
連翹笑道:“司藥好歹也是正六品女官,你卻自稱‘奴婢’。”
司藥低了頭道:“女官不女官的,在嬪妃和醫官面前,都是奴婢罷了。”
連翹收了笑臉,若有所思。
伏綰派人去司刑寺大牢裡,找原先的良醫正問烏頭的事;
“回太子妃,那良醫正說,莊孺子先前讓他開烏頭方子的原因是……
“說烏頭有壯陽的效果,只要別過量,不會有毒的。
“她說這是她和太子殿下的閨房之樂……
“良醫正原先也害怕的,因為有點不合規矩;
“莊孺子又是給錢,又拿他沒告訴趙孺子肝病的事威脅他;
“這才給她開了方子,讓她的人領到烏頭。”回來的人低聲說道。
伏綰將此事稟報給皇后。
果然,如她所料,皇后震怒。
“慎兒那段時間臥床不起,我只當他是求娶你不成,思念成疾;
“原來狐媚子就在東宮!
“來人,把那不顧太子身體、只顧貪圖淫樂的賤人帶到長秋宮來!
“本宮倒要看看,皇上這次還要找什麼理由保她!”皇后冷笑道。
用藥物增進魚水之歡,和巫蠱、私通、謀反一樣,是宮中大忌。
莊欠芍的命,這次恐怕要到頭了——
即使那些烏頭她都攢了起來,從未用在元慎身上;
即使早在她取烏頭之前,元慎就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