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拎著家法,讓我母女倆前來‘受審’?
“怎麼現在又要回房了?
“我不過隨口說了兩句,侯爺就怕下人笑話;
“侯爺對綰兒又罵又打,怎麼不怕綰兒被下人笑話?
“若傳出去,綰兒日後還怎麼管理東宮?
“侯爺對馮氏母子三人,若像對綰兒一樣心狠手辣;
“隴西侯府也不至於落得個臉面無存的下場!
“‘夫妻本是一體’?不錯;
“可古人也有云:
“至親至疏夫妻。”伏夫人冷笑道。
“我說夫人,差不多得了。
“罵也讓你罵了,打也讓你打了;
“這家法到底沒落到綰兒身上,你又何苦揪著不放?”商揚把臉一沉。
“揪著不放?
“好,我今日就讓侯爺看看,什麼叫‘揪著不放’!
“來人,上書大司徒,我要給鴻烈改姓!”伏夫人說完,便有丫鬟應聲前去。
商揚忙把那丫鬟叫住。
“夫人,當初可說好:
“第一個兒子和第一個女兒跟你伏家姓;
“後面的孩子都跟我姓。
“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商揚急急地說道。
“第一個女兒是綰兒,第一個兒子是鴻烈。
“鴻烈難道不該隨我姓‘伏’?”伏夫人笑道。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
“我們還有個大兒子,他生下來就沒了。
“鴻烈是第二子。”商揚吞吞吐吐。
伏綰皺了眉。
府上皆知,她那出生三天即夭折、連名字都沒起的弟弟,是夫人的平生最大的心病;
下人們、乃至伏綰和伏家親戚,都小心翼翼的,刻意不提起這事;
連橫死在暗巷的馮姨娘,面子上都知道不拿這事說嘴。
可商揚倒好,為了給孩子爭姓氏,大喇喇揭開妻子的傷疤。
“哼,妾身哪敢忘!
“我不但記得那孩子;
“還記得那孩子剛死,你非但絲毫沒有難過的樣子,還一臉得意;
“說我以後生的孩子都得跟你姓‘商’;
“還記得那孩子還沒下葬,你就和馮氏那小賤人鬼混在一起;
“還說我欺負她,影響了她肚裡的野種!”想起夭折的孩子,伏夫人不免落淚。
“你別整天把‘賤人’和‘野種’掛在嘴邊;
“都是女人,嘴上積點德。
“尤其是好好,她現在貴為公主……”商揚以為自己佔了理,又得意了起來。
伏夫人只是笑笑:“既然侯爺這麼心疼那賤人和她下的賤種,不如把鴻烈還我;
“再把賤人找回來,讓她多給你下幾個別的男人的小賤種;
“想必侯爺一定不會介意,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反正侯爺一向如此:
“親生的孩子看不上,對野種百般關懷。
“侯爺有拿當初的約定說事的時間,不如找大司徒和司刑寺卿問問:
“贅婿的孩子,到底該跟誰姓?
“看人家理不理會你口中的‘第三個孩子起就該隨父姓’的約定!
“侯爺若非拿約定說事,那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想問問,那孩子起名沒?
“每次找你給孩子起名,你都推三阻四,說‘連男女都不知起什麼名’。
“既然夭折得早,又沒起名,如何佔了隨我伏家姓的名額?
“今天就是你商家列祖列宗來了,一齊站在這裡;
“鴻烈也得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