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很輕的聲音傳來,伏綰只當是元慎醒了,忙跑過去;可他只是口中喃喃,實際仍舊昏迷著。
“都昏迷幾日了,還只念著你;難怪你不顧性命也要幫他嘗解藥。”連翹拍了拍伏綰的肩。
這一晚,伏綰守在元慎身旁,不敢大意;可她連日試毒,本就心力交瘁,夜深人靜時,終究是伏在床邊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臉,冰冰的、涼涼的;繼而向下……
“你做什麼!”伏綰驚醒了,可房裡除了元慎,只有她一人;而元慎還昏迷著。
伏綰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夢……”
“姑娘,肉粥好了。”
這幾日,廚房的人按吩咐,不間斷地熬著肉粥,每隔兩個時辰送來一次。
伏綰吹著熱氣,等肉粥降到適口的溫度,才餵給元慎。
前幾日,元慎雖然昏迷著,可熬得稀爛的粥,慢慢喂還是很容易喂進去的;今日不知怎麼了,他緊閉牙關,就是不肯張口。
伏綰想了想,試圖用手捏開他的嘴……
“姐姐,別……”伏綰的手剛碰到元慎的臉,他就醒了。
準確地說,是不再裝睡了。“皇上醒了?我去叫連翹……”伏綰還未說完,便被元慎擁入懷中。
“我只和姐姐呆在一起,不想有別人出現。”元慎將腦袋埋在伏綰的頸窩裡,喃喃地說著。
他確實該找連翹,但不是此時此刻。
伏綰只覺得脖子上熱熱的,少不得摸摸元慎的額頭,嘆道:“皇上還是躺下吧!毒還沒解,別又著了涼。
“皇上早就醒了,是嗎?”
“嗯……因為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姐姐的溫柔。我害怕,等我醒了,姐姐就要走了。”病了的元慎,彷彿又變成那個會和伏綰撒嬌的小太子。
伏綰淡淡地說道:“是嗎?那為什麼現在又醒了呢?”
“我不想姐姐以身犯險,再為我試毒。”元慎嘆道。
正如連翹所說,這毒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是不同的。元慎中毒後,雖口不能言,可感受到的痛楚一點都不少。
他的五臟六腑裡彷彿都住滿了人,在體內手持匕首想將他開膛破肚。
昏迷時的每一須臾,元慎都仿若置身阿鼻地獄。
想到這種刻骨銘心的痛,伏綰已歷經十九次,元慎已心疼不已;想起這痛苦是因自己而起,更是愧疚。
“連翹說,這次的解藥雖然能完全解毒,可是不能保證同樣的方子下次還能用,所以……”伏綰低聲道。
元慎將伏綰抱得更緊了,“一樣的藥,姐姐能吃,我為什麼不能吃?若真有問題,也是該那刺客償命,與姐姐何干?”
“唔……”伏綰還未開口,便感受到一個溼溼軟軟的東西貼上自己的脖子……
元慎貪婪地在她的頸間舔弄著,聽到她口中細碎的呻吟,動作更是放肆起來。
伏綰雙眼微閉,連眼尾都透著紅暈。元慎卻突然停下了。
他想看到伏綰和宮中嬪妃一樣賣力地討好他、向他求歡,可等來的卻是……
“粥快涼了,趁熱吃吧。”伏綰將碗杵在他眼前。
元慎只聞了聞,便皺著眉將粥推到一邊,“不想吃這個。”
伏綰沒好氣道:“連翹說了,皇上如今只能喝煨得稀爛的肉粥,等身子好些才能吃別的。
“皇上若想吃山珍海味,不如早早回宮,讓尚食局為您準備。”
元慎索性躺回床上,閉眼假寐,“我不舒服、沒力氣……”
“那我找下人來伺候你。”伏綰無奈道。
“姐姐剛才還打算餵我,怎麼我一醒,就讓下人來伺候?姐姐在東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