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司刑寺卿……啊現在是大司徒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伏綰笑眯眯的,還朝大司徒揮了揮手。
“太、廢……”當朝大司徒,正是三四年前那位“不想和東宮扯上任何關係”司刑寺卿。
“叫我‘伏姑娘’好了。不過……等大司徒為我改完姓,就該稱呼我為‘商姑娘’了。”伏綰仍舊笑道。
大司徒眼珠提溜一轉,笑道:“伏姑娘來得不巧了。每月各種事由,辦理次數皆有限制;‘改姓’之事,本月已處理完畢。
“下月……下月初一,卑職頭一個給姑娘辦!”
伏綰笑道:“伏綰區區民女,大司徒何須以‘卑職’自稱?你蒙別人還好,蒙我?恐怕沒這麼容易!如今才中旬,下月初一如何等得?”
門吏賠笑道:“我家大人蒙誰也不敢蒙姑娘,確實是辦完了。姑娘請看,籤筒都空了。有籤牌方能辦事,無籤牌……想必伏姑娘出身名門,定是不願做那仗勢欺人的事。”
“我們家姑娘還沒說什麼,哪裡就讓你想到‘仗勢欺人’了?若我家姑娘還是太子妃、老爺還是侯爺,恐怕大司徒得捧著那勞什子籤牌上門辦事!”雲霧冷笑道。
“這姑娘真是……”大司徒訕訕道。
伏綰冷冷地說道:“奴才都隨主子;我‘仗勢欺人’,我家丫鬟可不也是這樣?總之這事今天……”
“不好了大人……庫房走水了……”另一門吏慌慌張張前來,臉上灰撲撲的。
“哎喲伏姑娘,這回是真辦不了了!下官暫且失陪,多有得罪;改日專程登門謝罪。”大司徒等人說著便走了。
“姑娘,咱們……”雲霧遲疑道。
“打道回府唄,還能怎麼辦?人家後院都著火了,咱們不走,是等著惹火上身呢,還是等著幫忙救火呢?
“罷了,人家為人臣也不容易。”伏綰料大司徒用的是“金蟬脫殼”之計,也不拆穿。
她與大司徒無冤無仇,他往年甚至勉強算得上幫過她幾回;此次若不是有人暗地裡下令,他定不會為難。
而這背後下令之人,除了元慎,還能是誰?
大司徒打聽到伏綰離開了,慌忙換了朝服,入宮覲見。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幸虧微臣早早安排了‘金蟬脫殼’的法子,方能脫身。陛下當日雖只明說不能讓大將軍改姓;可微臣想著,不讓大將軍改姓,目的就是阻止他與廢……
“與伏姑娘締結良緣;如今,大將軍雖然沒來改姓,可若伏姑娘改了,也是一樣的。所以微臣靈機一動,連伏姑娘的請求也給拒了。”大司徒將伏綰要求改姓之事如實稟報;
述職之餘,還不忘給自己邀點功。可惜,元慎沒領他這份情。
“‘締結良緣’……大司徒是覺得,伏綰和她表弟才是良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嗎?”元慎冷笑道。
“啊?這……微臣不敢!”剛起身的大司徒四顧茫然;見方衛率和揚勁拼命給他遞眼色,方知自己說錯話,復又行禮。
“罷了……這事兒愛卿辦得還算不錯。往後她若再來,你還這麼辦。退下吧!”元慎思慮一回,又嘆了一回。
“揚勁,你去靜安宮辦兩件事。其一,傳朕的口諭,正二品和人馮婧瑤,褫奪封號,降為正九品更衣,即日起搬離靜安宮,遷至瑤華宮;
“馮更衣在正二品期間所得的一應物品,無論貴賤,均不許帶走!其二,收回‘鳳翹’,你親自交給朕。
“至於方隱……”元慎伏在案上,一面寫、一面說著,“你帶人以‘瀆職’‘侵佔土地’等數條大罪捉拿後將軍馮遷,交由司刑寺發落。
“明明白白告訴他,證據確鑿,朕不會再見他!這事辦妥了,你晉職有望。”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