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還請太子收回，伏綰無福消受。
“太子只選擇能帶來最大利益的女人做妻子；
“這衣服伏綰穿了多年，也只習慣建康雲錦的料子。”伏綰把衣服疊好，親手還給元慎。
一般人聽到這話，就算不生氣，也知道主家趕客了。
可元慎從小養尊處優，哪裡明白？他仍然試圖說服伏綰。
“姐姐此言差矣。姐姐剛才也說，若我非要納姐姐為妾，姐姐也無法拒絕。
“不是嗎？”元慎想了半天，自以為找到了伏綰話中的破綻。
伏綰冷笑道：“是的，我說過，那又如何？
“對太子來說，民女與東宮現有的十七名妾侍並無不同。
“既然如此，太子又何苦與民女周旋？
“直接讓皇上下旨，命令我父親把我送進東宮與你做妾就好。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連酒席都省了，聘禮也省一大半。
“我與太子說這麼多，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太子若真心喜歡我，就該娶我為太子妃，而不僅僅是讓我做妾；
“給你未來那個‘能帶來最大利益’的正妻欺負、糟踐我的機會；
“如果只是做妾，便不用打著‘喜歡’的幌子。”
“我不明白，為什麼姐姐救我時連命都不顧；
“如今對‘名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卻無比計較？”元慎想不通。
伏綰答道：“我也不明白，同樣說‘喜歡我’；
“為什麼別人願意遣散侍妾娶我為妻，而太子只願讓我做妾？
“可見，太子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元慎本想再和伏綰辯兩句，聽到伏綰說有人願意為她遣散侍妾，心情和神情瞬間變得難過起來。
“姐姐這樣說，對我不公平。
“如果我是平民百姓，不僅可以娶姐姐為妻，還可以保證終身不納妾、不養外室，只有姐姐一個女人。
“姐姐還要知道，就算我今日娶你為太子妃；
“以後不喜歡你了，也是可以直接廢掉，換別的女子來做太子妃的。
“如今姐姐雖然只是做妾，可只要我護著姐姐，誰敢動姐姐分毫？
“姐姐又何苦追求虛名？”元慎聲音都快帶了哭腔。
伏綰冷笑道：“我這還沒過門呢，殿下就開始威脅我了？
“既然殿下動了這樣的心思，不如就此別過，我連太子妃也不想當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殿下的喜歡，值幾個錢？
“我母親那日和大長秋說，已有人來提親，並不是謊話。
“我父親若真的已經答應了別家的親事，就算是皇上，也斷沒有為了兒子讓我家悔婚的道理。
“既然太子覺得伏綰不配與你為妻，就請去找配得上你的女子；
“如果想找心甘情願做妾的，可以去連飯都吃不上的人家找。
“別說做妾，進東宮當丫鬟都有人搶著去。
“姐姐這就強詞奪理了。難道在姐姐眼裡，我是那等好色之徒，為了納妾而納妾嗎？
“我的喜歡不值錢，難道平民的正妻之位就值錢？
“姐姐要知道，很多男人不納妾，是因為沒錢沒地位；
“‘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就騙騙姐姐這種閨閣小姐。”元慎強忍著眼淚。
明明轉身回宮就好……
明明讓父皇下旨賜婚就好……
明明換個更年輕漂亮上趕著進東宮的姑娘就好……
元慎也不知，為何自己那麼想要說服伏綰。
伏綰笑道：“民間有俗話，‘寧做窮妻、不為富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