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陽聽了這話,沒有立即回答。這個時候,他手上的煙已經是第二根了。他將長長的菸灰彈進菸灰缸裡,然後才說:「她叫楊芊芊。其實我跟她剛認識。我認識她,正是因為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
林樺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著洪陽。這個回答夠荒唐的。他們看起來已經如同戀人般親密了。卻只是因為一件與吳雲相同的衣服?
洪陽確定地說:「是的,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衣服是她的姨媽送給她的。她離開家鄉在這裡上大學,姨媽恰好在這個城市。她的姨媽喜歡女兒,但自己沒有,所以對她像寵自己的孩子一樣。」
林樺點點頭,接受了這樣不可思議的巧合。她想了一下問洪陽:「你能告訴我吳雲的家在哪裡嗎?我想去看看她……留下的東西。」見洪陽有些猶豫,她補充道:「你也一定發現了,我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孩,我平時把看恐怖懸疑小說當作樂趣。我的優點是膽大和心細。我有預感,一定能夠幫你查出真相來。」
洪陽沒再說什麼,而是掏出紙筆將吳雲的地址寫下,交給林樺。
臨告別的時候,洪陽問林樺:「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花心,或者薄情的男人?畢竟吳雲才走了不久,我就有了新的女朋友。」
林樺笑笑說:「這也沒什麼,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難道你要沉迷在悲傷裡才好嗎?」
洪陽很認真地說:「其實,我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的內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我以前只是迷戀吳雲漂亮的外表而已。而楊芊芊,她是一個很內秀的女孩。」
與洪陽道別之後,林樺裝作回家,但走了不遠之後,又改變了路線,直奔吳雲家。這個時候還不算太晚,她急於要到吳雲家裡看看。
她邊走邊想剛才與洪陽的談話,琢磨著一些細節。她忽然非常大膽地設想,也許洪陽便是殺害吳雲的真兇!
也許那天並非如洪陽所說,他買回夜宵之後吳雲已經離開了網咖。而恰恰相反,他見到了吳雲,把買來的消夜給她吃。而吳雲並不領情,兩人在回家的路上起了爭執。他們甚至談到了分手,當然是吳雲提出來的。
於是洪陽在憤怒傷心之時,起了殺心,將吳雲勒死。然後他將吳雲的羊絨大衣與皮包藏起來,造成強劫殺人的假象,這樣他便可以逃脫罪名了。
然後在第二天,洪陽將雪衣送到了洗衣店。那件衣服也許在殺害她的時候被弄髒了,他想將衣服洗乾淨,就像洗乾淨自己的罪惡一樣。然後,他可以將那件乾淨的雪衣當做吳雲,也許是收藏,也許是乾脆埋掉。
而也許是心虛,他後來不敢去取那件雪衣了。他拿著吳雲的手機,接到自己的電話之後,想了很久,還是不放心,於是就託別人去取。
林樺越想越覺得這樣的推測很有可能,這也就能很好的理解為什麼洪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另有新歡了。林樺心中不禁生起寒意,如果洪陽真的殺了吳雲的話,自己不是也已經陷進了災禍之中嗎?
來到吳雲家樓下的時候,林樺忽然想到吳雲是被又細又長的鐵絲勒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洪陽事先就已經準備好了鐵絲,不會是一時衝動殺死她的。
林樺疑惑了。但她又想,她的推斷都是僅憑洪陽的講述。倘若他是兇手,他的話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是吳雲的母親接待林樺的,一個剛失去愛女的傷心的善良女人。林樺說她是吳雲的中學同學,在前不久,有人託吳雲轉給自己一件重要的東西,但東西還沒有到手,吳雲就去逝了。所以她來,是想在吳雲的房間裡找一找,或許可以找到。
吳雲的母親很義氣地開啟了吳雲的房間。她說吳雲走了之後,這個房間沒有做任何改變,東西也都沒有收起來,她讓吳雲隨意找,不必客氣。
林樺在吳雲的房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