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往上遊走兩步!」阿九澆水把蛇皮袋澆滅了,兩人攙扶著往上遊走了兩步。
立在湍急的水流,看著由破車和樹枝連城的橋樑。岸邊尋路的蛇群,很快就發覺了這條道路。快速地往這邊爬來,它們爬上了車頂,爬到前面,纏著樹枝,落到了對岸。
其中有幾條探起了腦袋看向我們。
阿九看著蛇群爬過了對岸,忍不住地說道:「好!好!這樣才好嘛……這樣才好嘛……」
我笑道:「要是馬偉知道自己車變成了橋樑,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大概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蛇群全部爬了過來。
我和阿九上了岸邊,阿九的臉色慘白。我也好不到哪裡去。阿九傷勢比我重,但他韌性強,並沒有叫出來。
我道:「咱們上坡,到過道上等著,興許有車子經過這裡。這樣就能去醫院了包紮了!」
阿九搖搖頭說:「去國道等到天亮,我的血就要流乾。大半夜司機本來就少。即便有車子經過,萬一是落單的司機。看到兩個血淋淋的人,還以為見到鬼了。」
我當即著急地問道:「那怎麼辦,順著國道走嗎……」
阿九道:「咱們去追蛇群,就有活路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阿九。阿九讓我把東西清好,別落下了。從溪流過去,是一個河谷地形,相對也平坦一些。
走了十分鐘。
我才明白過來。這蛇群既然是有人養的,蛇群回家的話,自然而然會把我們帶到養蛇人哪裡去。
既然養蛇的人,他們偶爾會被毒蛇咬中,身邊肯定會有治療傷口的器材和藥品。
與其爬上山坡,順著國道傻走,還不如追著蛇群,後者的可行性更大。
阿九臉色越來越白,鼻子嗅動,判斷空氣中的氣息,又觀察青草蟄伏的形狀、走勢,來判斷毒蛇的去向。
不得不說,阿九的山林生活經歷之豐富,是我見過的人之中最厲害的一個,改變了我的看法。
起先,我覺得自己是最厲害,是因為我可以根據野兔、野雞的糞便來設定陷阱,但是和阿九追蹤蛇群的行蹤比起來。
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路上我的精神都高度緊張,手中的黑傘緊扣在手,生怕有落單的毒蛇,猛地咬上一口,那就劃不來了。
阿九笑道:「蕭寧,你又不是沒見過毒蛇。毒蟲洞裡面,不是有不少嘛!至於這麼緊張嗎?……咳咳……咳咳……」
我道:「毒蟲洞裡面有五毒怪約束。這裡就不一樣。而且你和我都跑不動,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走到一半的時候,阿九已是無力再自己走路。我只有將他背起來,一手拐著黑鐵傘,勉強尋找前路。
這裡前幾天下了大雨,雲朵都落下來了,天空分外澄淨,月光也格外地明亮。
我感覺阿九走一步,身子就冷了不少,而且我扶著他的手臂,已經完全打濕了。我知道,這是阿九身上留下的鮮血。
我怕阿九會睡過去,就再也睡不過來,邊走邊跟他說話,道:「阿九,你別睡了。我出個題目給你做,你幫我算算。一個籠子裡面,兔子和鴨子一共有三十二條腿,你說兔子有幾隻,鴨子有幾隻?你別偷懶了,快幫我算出來……這個很簡單,我一下子就算出來了……」
我等了許久,阿九都沒有說話。我有些著急,聲音加大了,叫道:「阿九,你別睡。你快算……」
阿九微弱的聲音傳來,道:「我不想算。誰這麼無聊,把鴨子……咳咳……和兔子關在一起……」
我道:「快算……開動腦筋,很簡單的……不要睡,我不允許你睡覺……」
我站住了腳步,在山谷地帶,果然是看到了一個村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