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茶花峒出大事了,有人趕來這裡放火,目的就是茶花峒,可能是為了金蠶蠱,可能是針對麻老姑的。
我心中緊張,離開茶花峒已經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想到會以將死之身回到這裡,可等我回到這裡的時候,茶花峒竟然生打的災禍。
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引身子動彈,感覺到身上沒有半點溫度,倒是全身筋骨都隱隱作痛。茅曦道灑在我傷口的腐骨蟲粉已經慢慢地侵蝕我的骨骼了。
白雅看了一眼茶花峒方向,隨即從大石頭上跳躍下來,隨即落在一塊平地上:「蕭寒,你忍著點,最後一程我會加快度,會很顛簸的!」雖然可以遠遠眺望到茶花峒,也聞到了茶花的香味,可以要跑過去,還要一段時間。
我們看到的東西雖然在眼前,但要真正觸控它接近它,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好,我忍得住!」我無力地回應著白雅,一切聽起來看起來,都是那麼不真實,都是那麼地虛幻。我多麼希望,一起安穩,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
白雅落地一瞬間,便出沙沙聲。下了將近一夜的大雪,地面已經很厚。落腳肯定會出沙沙的聲音,樹梢積雪越多,林子裡時不時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
白雅如同夜晚一陣風,以最快度向茶花峒靠近。最後一段路雖然不長,卻很難走。山路岩石很滑,好在白雅是世上罕見的玉屍,不受氣溫的影響。
終於,半個小時後,白雅到達了茶花峒前,隔著一條小溪,就看到了茶花峒。
寨子裡正冒著濃煙,有人正在叫喊著。還有哭泣的聲音。老人在哭,小孩子也在哭,不斷地傳來。我的心口如同一根錐子刺痛,幾乎難以忍受。
白雅道:「蕭寒,過了這條小河,咱們就到茶花峒了。你清醒一些吧。一定要堅持住……我看裡面的大火還很大……」
有十多人正提著水桶快地跑動,從溪水之中提水回去。冬日枯水期,小溪的水流很少。這些人也是著急,幾個壯漢更是雙眼通紅。
我道:「白雅,過了小溪之後,你就把我放下來。」如果真有仇家回來尋仇,我不希望他們看到我手上。最後一段路我一定要和常人一般走回去。
白雅心思靈敏,背著我躍過溪水的時候,便把我放了下來。我全身凍人木人,雙腳幾乎都沒有了感覺。落地之後,很難站立。我一咬牙,從隨身袋子裡,取出了一根銅錐子,用力紮在大腿上。
痛楚能讓人清醒過來,我咬牙邁出腳步,兩條腿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打水救火的人見我回來,連忙把木桶丟在地上,大聲叫道:「瘟神來了,瘟神來了……」
白雅怒道:「你說什麼!」身子一閃,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怒瞪那漢子。那漢子額頭上都是冰渣子,身上也都是冰渣子,臉上還有數出瘀傷:「我說他是瘟神,麻老姑撿回來的瘟神……就是他……怎麼樣,你要殺我就殺我吧……」
那漢子雖有恐懼,卻沒有屈服白雅的威力,甚至伸手指著我,眼中滿是仇恨,滿是怨氣。
看到那一雙眼睛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茶花峒今晚生的事情,可能和我有關。又或者說,根本就是我造成。他們的家被大火燃燒,妻兒老母坐在大雪地哭泣,都因我而起。
所以他們才這般恨我。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已經被他的眼神殺了一百零八回,而且每一回的死法都不一樣。
我長嘆一口氣:「白雅,讓他走吧。」
白雅罵道:「滾吧。」
那人跑了出去,腳下一滑,摔在地上,雙手撐著地上,扭頭看著我:「麻烈雲,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回來了,這次我們只是房屋被燒掉,下一次,命都沒了……你走吧,我求你了,你走吧。」
方才還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