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一坐在輪椅上,嘴巴翕動了幾下,並沒有喊出來。
果然,有人看了過去。
這當中不少道士見識過屍毒傷人的症狀,自然能分辨什麼是屍毒所傷,什麼是身體抱怨形成的眼窩。
「是啊!我師弟以前也被屍毒傷害,眼角的確是這樣的黑色,似乎有微弱的屍氣在轉動一般。」
「對啊,我也記得,好像需要殭屍牙磨成粉,方能解了屍毒。」
議論聲是從古家道士與天師府道士之中傳來的。一個是三清山,一個是龍虎山天師府。這兩門皆是道門中千年傳承的門派,造成的影響是很大的。
茅德成目光四處轉動:「哪裡來的賊子,竟然敢壞我茅山派新舊掌教接替的大典,豈有之理!」
我一連換了幾個地方,卻見高臺上,茅達的六個師弟都是掃視四周。
我索性舉起了手中用黑布抱著的木棍:「是我!」
人群訝異,王南山瞧出了我,驚叫道:「您老人家真是真人不露相,原來您比我清楚得多啊!」
我舉起了木棍之後,眾道士很快就把四周給讓開了。
茅德成見我白髮蒼蒼,身上的藍色道袍滿是補丁,眉頭一皺:「你這老賊從哪裡來,為何要信口雌黃,道聽途說呢。」
我雙手一拜:「各位把路給我讓一讓!」
很快,我眼前就露出一條路,從這裡直通向廣場上高臺。
我邊走邊應道:「貧道痴長你幾十歲,你張口閉口就是老賊,成何體統,難道這茅山派都是你這樣的人嗎?」
我走得並不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白髮蒼蒼,手上都是老皮,這個樣子,絕對不是假冒的,比茅德成大上三十歲也是正常的。
茅德成被我呵斥:「對付你這種豺狼虎豹,我不需要敬重你。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啊!」
我哈哈大笑:「貧道既不是第一福地王屋山的道士,也不是神武大帝道所武當的弟子,更不龍虎山張家的弟子,同樣與江西三清山沒有任何關係,不是終南山的,不是嶗山的,天下名山,和貧道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南山喊道:「這位前輩是江西白雲山五莊觀的師叔公,今日清晨才到茅山的。前輩,與你說話的這位師叔是今日的儐人茅德成師叔!」
儐人便是主持儀式的人。
王南山故意稱我為師叔公,稱呼茅德成為師叔,目的是要殺一殺茅德成的威風。
我哈哈大笑:「沒錯,貧道就是五莊觀的老道士,弟子都跑了,觀內就我一人。看來,這位小師叔見我一個糟老頭,就要好欺負了!」
茅德成臉色發白:「白雲山五莊觀,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你是哪裡來的假冒道士,為何要毀我茅山派名聲?」
我慢慢地走到高臺下,十多個茅山弟子從另外一側衝過來,手持鐵劍攔住了我。
我道:「貧道並沒有想毀壞你茅山派名聲。我只是遠遠看著茅一真人病情古怪,所以才說出心中疑問。我對茅山派並無仇怨。相反,我不辭千里,趕到這裡來,正是崇敬貴派祖師三茅真君,敬佩茅一真人。」
我這番話說出後,茅德成一口氣憋著,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茅德勝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茅德成的肩膀,笑道:「人龍兄,乾坤兄,你們二人來自江西。可否聽過白雲山五莊觀這個地方?」
古人龍思索了一會:「江西境內,但凡有點名聲的道觀,我都去過,唯獨沒有聽過白雲山五莊觀這個名字。」
張乾坤大聲道:「人龍兄,江西境內是丘陵多山地貌,道觀自然不少,你不知道白雲山五莊觀這個地方,也很正常。」
古人龍道:「也是,江西境內,或許有這麼一個地方。」
張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