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沒有做出上前搶奪手機,或者控制月嫂這種事情,只說一句話:「萍姨,你也有孩子的人,將心比心,我媽媽那麼辛苦生下我,我好好地長到二十六歲,結果要毀在一個男人手裡,你怎麼想?」
「我今天一定要走,請你不要攔我。」
……孩子,是,她也有孩子,她的孩子和鳶也一樣的年紀,她一個人背井離鄉,在大城市做人家的月嫂,一年到頭見不到她幾次,這段時間看著鳶也那麼可憐,多少會想到自己的女兒,害怕她有朝一日也遭遇類似的事情,所以她對鳶也很關愛,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她,特意去梨苑找南音錄曲子……
月嫂神情複雜地看著鳶也,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她不能放她走啊,她對她實話實說:「太太,我的家人都被先生控制著,如果你走了,我的家人怎麼辦?」
「尉遲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你只需說是受我威脅無可奈何,他至多就是把你趕出晉城……我逃出去後,要去青城,那是我大表哥的地方,你到青城來,我大表哥一定會讓你和你家人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分開。」
前面動之以情,後面曉之以理,鳶也的口才一直都怎麼好,並沒有因為被軟禁一個月就喪失。
月嫂確實沒那麼堅定了:「……可、可就算你就算綁了黎秘書,就算我不喊人,憑你我的本事,也出不去啊。」
鳶也說:「只要你不攔著我,我就能走。」
「……」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那個拉二胡的師傅,從洗手間裡悄然出來,這個洗手間就在樓梯底下,他的身手極為敏捷,像受過專業訓練那般,翻過欄杆,貓著身子,直接上去二樓。
月嫂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在良心不安地考慮著,地上的黎雪一直沒有放棄掙扎:「嗚嗚!唔唔!!」
「萍姨。」鳶也再次呼喊。
「萍姨!」
月嫂眼睛一閉,終是一咬牙:「好!」
「我答應,我幫您!」
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太太,我幫您逃出去!」
到底是對妻子還是對仇人?又是軟禁又是強-暴,人都抑鬱了,還把那個疑似小三的女人留在尉公館礙眼,先生這樣未免也太沒心肝,太太那麼漂亮,又那麼聰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來,何苦來哉要困在這座公館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寵物?
黎雪更加拼命的扭動身體掙扎:「唔唔!」
她想把嘴裡的布吐出來,幾番努力終於得逞,張嘴就要喊:「來……」
話還沒出口,門外就掠進來一道影子,反手一下劈在她的頸側!
黎雪眼睛一翻,暈死過去。
房間裡突然多了個人,月嫂委實是嚇得不輕!
鳶也同樣猝不及防,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梨苑的當家花旦經常給自己化妝,有一手堪稱「易容術」的好本事,好好的一個青年,被她化成年過半百的老人,要不是鳶也太熟悉他,都認不出來。
是……他。
是他!
認清楚他之後,淚水迅速沒過鳶也的眼眶,帶著種種難以言說,或是無法訴說的情緒喊出那一句:「哥……」
是她的大表哥啊……
她眼眶紅得不像話,看起來那麼可憐,陳景銜難免觸動,疼惜地將她攬進懷裡:「別怕,哥哥來了。」
哥哥會保護你的。
鳶也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上齒咬著下唇,終是忍不住的眼淚迸出,這一個月來所受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崩盤。
一個月……
一個月了,她好多次想跑,好多次期望他能發現她,但每一次都失敗,一直到被關進尉公館,她甚至開始變得絕望,開始放棄掙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