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小心大意失荊州
「阿庭的小山畫得很好呀,下次帶你去畫魚。」
「粑粑一起!」
「好。」
三人一人一句,鳶也聽著沒什麼反應,倒是月嫂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咳!」
其樂融融的三人方才發現樓梯上的人,莊老師自然一笑,打招呼:「尉太太。」
鳶也目光掃過那個男人,再看過和那男人相貌相似的小孩,眸子像琉璃一樣淺淡,繼續下樓,走向花園。
尉遲鬆開阿庭的手,本想跟上去,眼角瞥見跟隨他們進門的黎屹,想到什麼,又止住了腳步。
「莊老師帶著小少爺去寫生,先生也一起去了。」月嫂在鳶也身後小聲地說。
畫畫?
大年二十九都沒空跟她出去採辦裝點家裡物品的男人,現在居然有空陪孩子去畫畫了,虧她之前真的以為資本家是沒有休息日。
果然很多事情,只是取決於他願不願意而已。
鳶也嘴角一曬,隨手拿起園林剪,修去已經枯萎的枝葉,也許它們還能踩著春天的尾巴,再發一次新芽。
月嫂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情緒寡清,反而替她著急:「太太,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話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不夠資格教訓她,連忙住口:「對不起太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鳶也剪掉一片已經被蟲子啃咬得七零八碎的葉子,淡淡道:「想說什麼就直說。」
月嫂照顧她的時間不長,不知道那些恩恩怨怨,只是覺得她一個挺漂亮姑娘,又是被死亡又是被軟禁,沒了自己的孩子還要養別人的孩子,真挺可憐的,心生同情才忍不住多嘴幾句。
「先生那樣身份的人,每次來看您,您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冷板凳坐久了,換做誰都受不了……唉,本身女人坐月子的時間長,男人血氣方剛就很容易在這時候犯錯誤,您要是再這樣,小心大意失荊州啊。」
鳶也一頓。
月嫂看她停下動作,以為她是有聽進去,又道:「您沒有發現嗎?先生最近來看您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加上她很少下樓,兩人幾乎沒有碰上面的機會,最近幾天唯一一次碰上就是昨天,結果還是不歡而散。
月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同一個屋簷下的夫妻生疏成這樣,外人看見了,可不就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鳶也其實是在想剛才那一幕,歡聲笑語,別提多和諧,確實比對著她這頭喜怒無常的刺蝟要好得多。
先生那樣的人……也是,尉總又不是抖,矜貴且矜傲的尉家大少,從來沒有對誰低過頭,耐著性子服了幾回軟,她不領情他當然也不會繼續給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這裡,鳶也才覺得有點可惜,他怎麼不來找她了呢?她多刺他幾回,興許他厭煩了她,就會放她走了。
月嫂將聲音壓得低低,唯恐被誰聽見那般:「我看到過好幾次,那個莊老師對先生……」
話說一半,鳶也已不想再聽:「與我無關。」
月嫂一怔,怎麼會無關呢?那是她的丈夫啊,她憂心喊:「太太……」
鳶也轉回頭,繼續修剪花枝,彷彿在她看來,將這些花草樹木料理好更加重要。
月嫂有些恨鐵不成鋼,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嘆氣。
鳶也忽然有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往四下看了看,沒有,繼而想到什麼,抬起頭。
不偏不倚撞上二樓窗邊那個男人晦暗的目光。
停頓秒,鳶也走到另一棵桂花樹前,那裡是尉遲的視線死角,他沒辦法再看到她。
尉遲垂下眸,身後的黎屹並未察覺到他有什麼情緒變化,繼續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