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恢復如常的蛋糕
鳶也沉默一陣,迴避了他的目光:「我要自己想一想。」
今天一下子接收到的資訊太多,她要回去自己篩選一遍。
但比起最開始反感他任何一句話,現在願意想想,已經是她態度的改變。
尉遲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貼著桌面輕輕搖了搖:「一直都是我在說,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告訴我一點什麼?你住在鄉下那段時間,陳莫遷有沒有去看你?」
羅曼尼一直是鳶也最喜歡的葡萄酒,鳶也喜歡它先甜後苦,細品又是回甘,她飲入口後在嘴裡兜轉一圈,才說:「有。」
但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她要先自己弄清楚,免得他見縫插針借題發揮,她雖然對當年的事情有疑心,但不代表就是完全相信他,又反問:「你把我送去的村莊叫什麼?我查了很多年都沒有查到。」
她找遍青城所有村莊,讓人拍了照片給她辨認,但都沒有她記憶裡的那個地方,要不是確定自己當時從村莊到半山別墅沒有走很久,就要懷疑那個村莊是不是不在青城了。
尉遲道:「那個村莊在一條江的下游,每年汛期都會發大水淹沒村莊,幾年前整個村莊都搬遷到了鎮上,村莊荒廢了,你自然找不到,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
他知道她要去查,也不怕她去查。
鳶也多看了他兩眼,喝了一口湯,最後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我已經吃完了,你的話可以說了嗎?」
尉遲拿起醒酒瓶,往自己的高腳杯倒,鳶也看他不疾不徐的動作,以為他還要繼續吊著她,眉頭一皺。
「答案不用我給你,你自己想得到。」尉遲淡淡地說,烏黑的瞳眸映著紅色的酒液,泛起水漾的光澤。
這算什麼回答?鳶也眉心擰得更緊,他果然是在耍她吧?
客廳掛著的仿古式時鐘突然敲響,鳶也看了一眼,居然已經九點,她馬上起身離席,再留下去,阿庭一個人在家要著急了。
這次尉遲沒有留她,送她到門口,看她彎腰上車時凸出的脊椎骨,忽而道:「你看,其實我們也是可以好好說話的。」
鳶也一頓,轉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沒說,坐進了後座。
看著汽車遠去,尉遲方才收回目光,走回主屋。
管家已經帶人在收拾餐桌,尉遲掃了一眼鳶也的餐盤,她吃得不多,比三年前少,不知道是食量小了,還是不想跟他待太久,隨便吃幾口了事。
想著,目光又一轉,落在那個蛋糕上。
管家見他一直在看蛋糕,原本想直接丟掉的手都停了,遲疑地問:「少爺,這個蛋糕……」
尉遲道:「拿到我書房。」
啊?管家一愣,他在尉遲身邊伺候了幾十年,不記得他愛吃這個啊,怎麼還要拿到書房去?一邊工作一邊吃?吃一整個蛋糕?
管家嚥了一下:「是。」
……
被霓虹燈籠罩的晉城,要比白天多一分風情,鳶也坐在後座,看著外面稍縱即逝的景物。
他說她這輩子忘記不了他。
他說他們之間不至於如此。
一字字一句句,那麼篤定。
這種「篤定」,不是篤定她愛他,而是篤定他愛她。
他覺得他們之間有誤會,有被人算計的陰謀,更覺得他從頭到尾都是為她好,哪怕用錯了方式,也是為了她好,始終都是愛她的,所以他們還可以有未來。
鳶也笑了一下,似自嘲,似諷刺,可是什麼時候,只要愛了,所有的傷害就能冠以愛之名,就能堂而皇之地將血淋淋的傷口視而不見,就能理所當然地把魂飛魄散的人命忽略不計,誰制定的規則?
她閉上眼睛,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