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熬了十幾天,沈烈改造成的梳絨機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用了,把那些下腳料放進去後,能被梳絨機分成羊毛和羊絨,當然分得並不是太好,但至少可以區分了。
冬麥有些激動,沈烈卻很冷靜,將毛絨捻在手裡,仔細地觀察:「是能分出來,不過效果並不是特別好。」
冬麥:「這不是看上去還行嗎?我看著和路哥家裡的那些沒區別!」
沈烈笑看著冬麥,眼睛很亮,口中卻道:「其實還是有區別,不過可以試試了。」
看上去,應該算是成功了,不過沈烈卻更冷靜了,現在的成功其實是在他預料之中,這本身就是應該能做到的。
不過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些下腳料開出來的羊絨怎麼賣出去,必須找到一個銷路,在私人經營並沒有完全放開的情況下,這並不容易。
改造的梳絨機,能不能在社辦企業裡推廣下去,如果安裝十臺八臺的這種梳絨機,下腳料的原料供應,以及開出來羊絨的市場需求,這些都需要考慮。
沈烈收斂了心思,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我們先把這一袋子下腳料用梳絨機梳開了,看看效果吧。」
冬麥:「好!」
將那些下腳料平展地放在餵給板上,之後看著刺輥在傳送帶的帶動下,緩慢地將那些下腳料吃下,在經過一番轟隆隆的運作後,錫林罩板下,成片的絮狀白色羊毛和羊絨混合物便飄落而下,之後落在了集絨箱中。
沈烈在前面負責餵毛,冬麥跑過去拿了棍子將那些鬆軟的絮狀毛絨給壓下去,接著有更多的鬆軟絮狀毛絨輕盈地落下。
冬麥忍不住想笑,一切看上去那麼神奇。
沈烈提醒冬麥:「記得戴口罩。」
他現在戴著,遮住了半邊臉,聲音悶悶的。
冬麥愉快地應著:「知道了!」
說著,跑過去拿了乾淨的口罩戴上了。
沈烈續了大概半袋子下腳料的時候,冬麥把飯做好了,帶過來,她招呼沈烈:「你去吃飯,我來試試!」
沈烈:「不用,先讓它空轉吧。」
冬麥:「為什麼?」
沈烈拉著冬麥出去了,來到了西屋,擦了一把臉,洗了洗手,吃飯。
他大口大口地吃著時,才說:「這活兒挺危險的,你別幹。」
冬麥:「危險,怎麼危險了?再說你不是能幹嗎,你能幹,我也能幹啊!」
不就是往裡面續羊毛嗎?
沈烈瞥了冬麥一眼:「所以你不懂,我懂,我知道危險,我能避開。」
他不想告訴她,這活確實是一件危險的工作,刺輥在機械的催動下,擁有著強大的力量,當將羊毛續入刺輥的時候,如果不小心,手和胳膊碰到,就有可能連同羊毛羊絨一起被捲入其中。
他之前瞭解情況的時候,聽說過這種例子,所以在路奎軍處幫忙,他自己都非常小心,不但這樣,也一直在建議路奎軍縮減梳絨機女工的工作時間。
現在路奎軍那裡是兩班倒,甚至有人是兩天三個人倒班,這樣單人工作在十六小時,工作時間太長,疲勞之下,很容易出事。
只是路奎軍說這是沒辦法的,那些做工的女工,為了掙錢,也都覺得自己可以,不然掙錢就少了。
當然了,正常情況,小心點,不至於出事,但是別人可以,自己也可以,就是不想冬麥冒這個風險。
冬麥愣了下,之後想了想,便明白了,她咬著唇:「騙人!」
沈烈看著她那氣嘟嘟的樣子,便笑:「沒騙你。」
冬麥:「我明白了,是不是那個刺輥挺危險的,可是你能小心,我也能啊!」
沈烈:「我能一腳踢□□頭,你能嗎?我能單手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