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在哪?」封鈺冷得像一把長劍,「我要見她。」
他已經迫不及待給陳星鹽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了。
二人仍是沉默,一是被壓著說話很難,二是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陳星鹽已死?只是給他一個斷指就打上門來,還同樣切斷林淼的手指,若是發現真相,林淼必不能活。
可若是不告訴他,現在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付府裡有大陣,可護府內人半柱香的性命,足夠逃了。
付新訣當機立斷,「房澄帶你去。」
封鈺幾乎是立刻就撤掉他們身上的威壓。
付新訣的意思房澄懂,為了林淼的安全,他願意冒著被遷怒而死的危險帶他去認領陳星鹽的屍首。
付新訣的考慮實屬多餘。
陳星鹽不許封鈺濫殺無辜,林淼是無辜,所以他不會殺。
房澄開啟暗門,上次是迎同伴,這次是迎敵人。
開了門他本想走,被封鈺一個眼神定住不敢離開。
屍體在這放了好幾天,卻沒腐爛發臭生出蛆蟲,仍像剛死一樣新鮮。
封鈺幾乎是有些輕快地奔到陳星鹽身邊去,抱起她小小的身子,摸著她臉上的淤青,目光是無限的愛。
他輕輕拍著陳星鹽的後背,「疼嗎,鹽兒。」陳星鹽現在是死的,不能回話,他得不到回應,也不是很在意。
學著付新訣的樣子給陳星鹽包紮傷口,再溫柔不過了,手法也很嫻熟,把繃帶從胳膊上繞過來再穿過去,最後打上一個漂亮的結。
「喜歡嗎?」封鈺看了看繃帶看了看陳星鹽慘敗的臉,眼裡含著一層水,悲傷幾乎滿溢位來,「好了好了,很快就不疼了啊,別怕。」
一切都完美無缺。
如果不是對一個死人的話。
房澄僵立在另一角落不寒而慄,只覺得噁心反胃,還有種說不出的驚懼。
他演得太好了,幾乎與付新訣一模一樣,就連抱著陳星鹽的動作都分毫不差。
太假了。
一套動作做完之後,陳星鹽還靜靜躺在他懷裡,沒給他絲毫反應,好像真的死去一樣。
封鈺以為陳星鹽不滿意,就拆下剛纏好的繃帶,把她擺回原來位置,自己帶著房澄退到外面。
他看著那一小段已經髒汙的繃帶,迷茫道:「她怎麼不理我。」
他問自己自然是問不出原因的,他於是看向房澄,慢慢地,「你說,她怎麼不理我。」
房澄冷汗刷地下來,他咬了咬牙,不能惹封鈺,要暫時穩住他,至少拖到付新訣和林淼離開。
房澄扯起一個牽強的笑:「或許,您再哄哄?」
封鈺視線沒移開,看著房澄,看得房澄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狂奔離去時,這才點頭,「你說得對 。」
他一次,又一次,再一次走進暗道,進入密室,一次比一次動作精準,抱起陳星鹽,給她包紮,哄她。
房澄都看到麻木。
到了第五次,房澄終於忍不住這種精神汙染,崩潰道:「她已經死了!」
封鈺當時正在進行第二步的包紮,聽到這話一點反應沒有,直到把剩下的動作做完,略微有些期待地看著陳星鹽。
陳星鹽沒有反應。
封鈺嘆了口氣,這才回道:「我知道,人若是沒了心跳和魂魄,又怎可能活著?」
「那你……」
「但她是活著的。」封鈺篤定道,並準備開始第六次進入暗道。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到了第十次。
房澄已經能很平靜地接受了。倒也不是接受,只是習慣了。
封鈺學習能力很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