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過了將近十日,一日夜裡,江風進找到了江六。
江六來到綺棠院,看到江風進正站在院子內的小池塘邊上,拿著根棍子在池塘裡比劃著名什麼。
江六來到跟前:「三少爺,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江風進看到他,便將棍子放下,說:「你們下午來報,說那兩個人今晚會去紅金樓?」
江六點頭:「訊息屬實,他們準備在那裡舉辦清談會。」
在紅金樓舉辦清談會,那還怎麼清談?
江六自認自己是粗人一個,搞不懂這些讀書人的所謂風雅。
江風進又說:「聽說齊大學士會帶著學生去?」
江六道:「是的,這個清談會便是齊學士的學生舉辦的。」
所以姓齊的一定回去,畢竟聽說這位齊大學士對學生很愛護,在外人跟前很給自己的學生留面子。
江風進便拿著棍子,在地上比劃了兩下,說:「從紅金樓出來,往國公府去,有三條路線對吧?」
排除那些暗巷,繞遠路,以及一些底層百姓們的居住區,合適的路線確實是三條。
一般貴府少爺們都會走這三條路。
其中一條還是水路。
江風進道:「今日是小年,龍雀大街有花市和民間風俗演出,人群眾多,路線不同,想來不太好走,那麼他們大機率會從百花街回去,或者順著紅金樓往北的護城河中,坐船回去。」
江六聞言,不知道少爺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只是點點頭。
江風進說著,看向江六:「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直接走水路嗎?」
江六看著江風進,猶豫道:「少爺可是有什麼計劃?」
江風進沉思了一會兒,如果對方貪圖熱鬧走百花街的話,也不是不能下手,但是容易出現漏洞,怕被對方查出來。
走水路才好下手,並且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機率大約只有五成,也值得賭一把,反正已經盯了十天了,不在乎這一次失敗。
「算了,不用想辦法,」江風進道:「順其自然,才最安全。」
江六:「……」
三少爺在自言自語什麼,他完全聽不懂。
他木著張臉站在那,聽江風進的吩咐。
江風進拿著棍子在地上點了點,對江六說:「沒事了,你下去吧。」
江六:「……」
他問:「三少爺沒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江風進搖頭:「沒有,把人都撤回來吧,不要被發現。」
江六點頭。
江風進又說:「多關注一下國公府,若是有什麼異常,記得及時報。」
江六應下後,便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三少爺在想什麼,但是三少爺吩咐的事得做。
他回去後,立即將人全部撤了回來,然後自己親自去盯著國公府。
夜裡,百花街和龍雀大街燈籠高掛,亮如白晝,人們在京城的花市中穿行,人聲鼎沸,喧鬧不已。
兩位穿著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從紅金樓出來,其中一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滿身酒氣,皺眉對另一位說:「那姓程的自以為自己抱住了齊學士的大腿,就可以無往不利了,也不看看往年的考官,哪個給那齊學士的面子?他也就是自己騙一騙自己罷了,還敢在我跟前嘚瑟。」
另一人笑了下,臉色也有些陰沉,道:「那姓齊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每年仗著自己大學士的身份,哄騙了不知道多少學子往他府上送銀子,今晚看那程謙的態度,十有送了不少。」
兩人便說便往外走,說道這些都一邊憤怒著唾罵,一邊又不屑的冷笑。
他們身為國公府的少爺,自然不用給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