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衣匆匆換了衣服趕去雲晰的寢宮,他還從未在這裡侍過寢,被氣派華貴的正殿晃了眼,來不及打量周遭華麗的裝飾便被宮人引進了內殿。
雲晰看起來喝了很多,身子都站不穩了,眾人圍著想幫他寬衣休息,可他掙扎著誰都不讓碰,異常暴躁,嘴裡一直喊著洛衣的名字。
洛衣趕忙過去扶住他,「殿下,您沒事吧?我扶您躺下喝點醒酒湯好不好?」
雲晰腦袋發沉喉間難受的想吐,可洛衣一靠近過來他就好受多了。洛衣身上一股特別奇特的香氣環繞住了他,讓他不但緩解了不適,還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特別舒服。
他伸手一把抱住洛衣,鼻子在他頸間深嗅,「真好聞,塗了什麼香料,我喜歡……」
洛衣被他的體重壓得站不穩,後退兩步摔倒在了床上,這次徹底被壓死了。
他紅著臉解釋,「香味嗎?可能是我的侍女秋水剛做的香囊味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洛衣從腰間解下一個精巧的綠色香囊,雲晰抓起遞到鼻尖深深一嗅,發出滿足的讚嘆:「就是這個味道,真舒服……」
洛衣欣喜,決定回去後好好獎勵一下秋水。
今天的雲晰特別熱情,抱著他親了好久,親得他都有點招架不住了,可他的模樣也有點嚇人,手上的力道蠻橫粗魯,完全沒了往日的溫柔。
雲晰好像有點和以前不一樣,難道他是想要……
洛衣狂喜,緊張地閉上了眼,等待這屬於他的長久以來最為期盼的時刻。
兩人之間的火越燒越烈了,就在火光大起將要炸亮夜空的時刻,身上的人往旁邊一歪,重重倒下,睡著了……
洛衣僵躺在床上,半天沒敢相信雲晰居然真的就這麼,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睡著了!
……
好吧,看來真的是小酌怡情,大醉壞事啊——
原來雲晰只有喝醉酒後才比較放的開自己,洛衣記下了,決定以後有機會要請雲晰小酌幾杯。
雲晰睡著後很安靜,緊緊抱著洛衣連個身都不翻,洛衣也不敢動,慢慢地也困了,緊緊縮在他懷裡漸漸睡去……
深夜的皇府宮燈微涼,燭光極力燃放著,卻透不進濃重的夜黑。
洛衣今夜被大皇子招到正殿侍寢去了,小院子頓時清冷了許多,剛入夜奴僕們就早早歇下了,連守衛也只留了兩人在外院偷懶。
春寒料峭,涼亭邊那一池綠水被夜風吹得透涼刺骨,月光下隱隱能看到池水在微微波動。
一個黑色影子趴在池塘邊,半個身子泡進了水裡,他全身面板紅的快要燒起來,眼底血紅一片,眼球快要炸裂開了,唯有這冰寒刺骨的池水才能讓他恢復半分理智,苟延殘喘……
午夜時分雲晰醒了,胸口憋悶著一口氣讓他呼吸不上來,他推開懷裡沉重的熱源,跌跌撞撞下了床。
好難受,他全身上下都難受地想要咆哮,想要毀滅。
眼前出現了重影,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眼花,他的呼吸又粗又重,這間屋子悶得他透不過氣來,他想要呼吸,想要氧氣!
他光著腳跑到門邊推開了門,大股的冷空氣撲面而來,他貪婪地深呼吸,緩解發脹的身體。悶熱感降下去了,更大的躁亂卻湧了上來,他剋制不想要發作,想要殺人,想要破壞一切看到的東西!
門口值夜的宮人從瞌睡裡一醒,抬頭就看見自己主子只著白色褻衣跑了出來。
宮人急忙迎上去,「大皇子!」
那聲音在雲晰耳中嗡嗡作響,疼得他一顫,他捂住耳怒道:「閉嘴!」
宮人被他的模樣嚇住了,頓時噤聲。「滾——」
宮人捂住自己嘴巴跑了,躲在廊柱後再也不敢上前吭一聲。
雲晰搖搖晃晃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