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麼見她欲言又止,好奇問道:“況且什麼?”
“……沒什麼。”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提醒道:“她其實一直傾慕於你,但她……性子有些偏激,你小心一點。”
阿麼細細思索了一番她的話,聽出了其中她不能說的弦外之音,對她笑了笑道:“你且放寬心就是,我日日在外忙,回府的時候不多,況且她不過一個小女子,能奈我何?等到時日長了死了心,應當就想要回你這裡了。”
周盈在心底嘲諷一笑:以周茹的高傲個性,只怕是死都不願意死在她的地兒上,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回來呢?
“哎?那個整日跟著你的傻大個兒呢,怎麼不見他人影了?”
唐鑑一句話把周盈從回憶拽回了現實,想了半日才明白他說的“傻大個兒”是指誰,便朝門口努了努嘴:“那不在那站著呢,你說人壞話之前,能不能先看看人家在不在?”
唐小賤一口熱茶噴了自己一身,心虛地往門外一瞥,果然見那人正一本正經站在門口,只是好巧不巧地站在了陰影處,唐小賤又一時眼拙沒往那裡看,自然就沒注意到有人。
“你讓他先走開,我有事兒跟你說,很重要的私事。”
周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認真模樣似乎真是有靠譜的事兒要分享,便將桌上的料子抱在懷裡走出門去,拜託莫何走一趟將唐鑑拿來的料子送上去給賦兒看看。
莫何二話不說拿著料子就往樓上去了,唐鑑目送他真走了,才神秘兮兮道:“先前你不是讓我打聽打聽他的來歷麼,眼下還真有了點眉目,你覺不覺得,他不像是胡人?”
周盈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就算不是胡人是漢人又如何?這長安城又不只有胡人。”
宇文氏建立了北周政權,將政權從漢人手中搶到到了鮮卑人手中,雖說胡人掌權後多少有些排斥漢人,但眼下朝聽中任職的卻也有不少漢人,這長安城中胡漢並融的局面興盛早已不是一兩日,又有幾個還這麼在意胡漢區分的。
“不是那個意思,他不像胡人,更不像漢人,倒是有些像……突厥人。”唐鑑吞吞吐吐地倒出自己的猜測,本以為周盈會吃驚,卻不料她微微愣了一下,臉上表情漸漸化為茫然。
“突厥人和其它胡人,難道有什麼不同麼?”
原諒她的淺白,如果非要將一個人按照民族來劃分,在她眼裡唯一的區別也就是漢族和少數民族的區別,不對,現在還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漢人和胡人才是。
唐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著她:“當然不一樣,鮮卑人如今和漢族互融,彼此間早已相互影響甚深,你看那些鮮卑貴族如此鍾愛漢服和恪守漢人理解就知道了,可突厥完全不一樣,他們依舊是茹毛飲血的民族,倘若非要拿出個比喻來,他們可就是行走大漠的狼!”
聽他這麼一誇張,周盈倒有些想起來,似乎在古代,盤踞北方和大漠的遊牧民族一直都是當權統治者首要對抗的勁敵,遠的不說,只說清朝時康熙大帝攻打準格爾部的葛爾丹,便足可見那些兵強馬壯的遊牧民族給中原統治者帶來的威脅。
兩人說話的空當,門口似乎有了些動靜,唐鑑立馬識趣地閉上嘴,周盈見狀忙將話題轉移到給楚喬兒裁的新裝款式上,二人有一搭子沒一搭子地閒扯了一會兒,唐小賤功力尚淺,撐了一會兒就實在裝不下去了,趕緊找個了理由遁了。
中午時周盈坐東,帶著越歌他們下館子吃飯,席間偶然問起莫何新的醫士配得藥好不好,這幾日有沒有覺得好轉,可是想起了什麼,莫何搖搖頭沒說什麼,神情中卻浮現出幾絲落寞。
一個人記不得自己的前塵往事,就好像你用了十幾年的電腦一不留神因為一個病毒軟體被清空了一樣,雖說電腦還是那臺電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