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地撕咬他,發出讓人不忍聞聽的慘叫聲,再或者她自己往露臺上撞,露臺的落地窗已經被封住,又拉著一層厚厚的窗簾,暗無天日的。
江學廷請來的所有一聲都束手無策,眼看這平君一天比一天憔悴痴呆,照顧平君的瑞香私下裡對在廚房打下手的福媽嘆道:“可惜葉小姐那樣好的模樣,人竟就這麼傻了。”
但是過了很多天以後,平君漸漸地老實了很多,終於靜下來,乖得像一個柔弱的孩子,江學廷嘗試著走上前去,她也不跑不避,安靜無聲地躺在江學廷的臂彎裡,雙目無神地望著窗簾的縫隙裡透出的一點點光。
已經是冬季,露臺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積雪,落地窗上反射著刺目的雪光,她眼瞳裡的光芒慢慢地散開了,忽然拉了拉江學廷的衣角,江學廷低下頭去,她輕輕地笑一笑,伸手往窗外指著,低微地叫了一聲,“媽媽……”
那一年舊曆新年前.江學廷在餘州通電下野,金陵政府與餘州政府正式合而為一,江學廷就任金陵政府行政部長兼外交部長,自此江南虞氏苦心經營一手立促的金餘合流,終於大功告成。
三十的晚上,就可以聽到遠遠近近的都是炮竹的聲音,官邸裡的管家周泰早就領著僕人將各重院子都收拾乾淨,遊廊裡掛著五彩燈籠,落了葉的樹枝上纏著錦綢,扎的花團錦簇,大廳裡早就陳設了許多盆景,敏如領著黛緹走進廳裡.就見二小姐瑾宣正幫著虞太太擺弄著一盆金盞玉臺水仙花,瑾宣一見黛緹,就迎上來笑道:“五弟妹來了.快趁著現在腰軟,給咱們彎一彎拜個年。”
黛緹微微一笑,“二姐又開我的玩笑。”
敏如也笑著,望著虞太太道:“母親,我聽說琪宣來信了。”虞太太嘆了口氣道:
“這個孩子脾氣真是拗的很,信裡那幾句話啊.也只是安好匆念。”敏如笑道:“只要小妹平安,咱們就放心了。”
旁邊周泰就從廳外面走進來,對虞太太道“太太,年夜飯都擺上桌了。”
虞太太點點頭,轉過臉來對敏如幾個微微笑道:“昶軒今天晚上宴請從餘州來的江學廷,他們在那裡把酒言歡的,這年夜飯只能你們陪著我吃了”
這話說完,虞太太就領著敏如幾個到餐廳吃飯.瑾宣特意地把黛緹讓到了虞太太的右手邊坐著,黛縫就要讓,虞太太笑道:“不用客氣,坐著吧。”黛緹這才坐下了吃了沒幾口,虞太太便望著黛緹,笑道:“我在正廳裡剛供了一尊羊脂白玉送子觀音,待會吃完了飯,你別忘了去拜一拜。”
黛緹低著頭,戴耳垂上的金鑲玉耳墜子在表領上不住地晃動著,珠影趺宕,她也不說話,只是慢慢地點一點頭。
君黛緹回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房間裡照舊是靜悄悄的,只有擺在一側的大落地鐘的鐘擺在她的眼前來來回回地搖晃,地毯厚的如海綿,她穿著一件藍孔雀加棉旗袍,明媚端莊,一個人慢慢地坐在床上,床那樣大,被褥都是嶄新的,被面卻是冰涼的。
門外傳來管事的朱媽說話的聲音,“少夫人,夜深了,該歇息了。”
她忽然哆嗦了—下,彷彿是害冷一般,下意識地就伸手到床旁邊的櫃子上,拿起電話就打到楓臺去,接電話的是他的貼身副官吳作校,她不知為何緊張得牙齒都不由自主地打顫,聲音酸澀,“他還在忙?”
吳作校沉默了片刻,客氣地回答道:“少夫人,總司令已經休息了。”
君黛緹緩緩地放下電話。
床的一側擺放著一幅雙面錦繡屏風,上面繡的正是一幅山中雪景,精細秀致,她轉過頭去,望著梳妝鏡裡的自己,插在髮髻上的鎦盒簪子稍稍地斜了,她伸手過去將它扶正,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很完美了這才慢慢地放下手去,默默出神。
她想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