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最裡面的房間也上著鎖,象牙白的木門因為太久沒有打理,已經嚴重發黃。
葉清寧剛想問這是誰的房間,突然就記了起來,這個房間好像是江堇年的媽媽,宋晚亭生前住過的。
她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江堇年翻箱倒櫃找相簿,餘光見葉清寧一副躊躇的神情愣在門外,對她說道:「沒事你進來吧。」
葉清寧這才試探著邁了一步進來,四下掃量一圈……她整個人呆了一下。
她看見木門背後遍佈著凌亂的劃痕,像是刀尖刮出來的,有的很淺,有的卻入木三分。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畫面。
中學時的陳清寧和江堇年坐在江家別墅的院子裡,江堇年指著二樓某個灰濛濛的窗戶說:「我媽媽就死在那個房間,江望說她產後抑鬱,逐漸瘋魔,最後關起門殺了自己。」
葉清寧瞳孔微縮,又回到了現實中。
江堇年蹲在地上,剛從床角的櫃子裡找到他說的相簿,上面已經滿是灰塵,還有一股子黴味。
「找到了,就是這本。」
葉清寧問:「這本相簿有什麼特別的嗎?」
江堇年把相簿裝進書包,才沉聲說道:「我上大學以後,一直在翻看媽媽的遺物。有些東西小時候看不明白,現在看來大有可疑之處。」
「你是說……」
「江望的嘴裡沒有幾句真話,我不信他。」
葉清寧穿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快兩個月了,每次見到江堇年,他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江堇年身上環繞著陰鬱、孤獨的氣質。
她心間微動,不知道能怎麼安慰他。
默了半晌輕輕撫了下他的肩膀,說:「如果你需要我幫忙,我會盡力的。」
…
從江家別墅出來以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江堇年指了一下斜對面另一條街道,扭頭問葉清寧:「陳家是這條街第二棟吧?」
「是,不過陳敬一直不太住這邊,我上大學以後也搬出去了,這邊應該也很久沒住人了。」葉清寧道。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了去,怔愣了一下。
陳家別墅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剛剛停穩,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從車上下來,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是剛從超市回來。
「陳敬賣房了?」江堇年隨口一問。
葉清寧卻憑著記憶認出了那個中年女人的背影,驚訝道:「王勤。」
「什麼?」
「那是陳家以前的保姆,王勤!」
江堇年皺了眉頭,眼中浮現出一絲厭惡,「就是那個對你不管不顧,連飯都不做的保姆?」
「是。」葉清寧非常肯定,這個人她絕對不會認錯。
王勤名字裡帶個勤,為人卻跟名字差了十萬八千里,一點都不勤勞,拿著陳家的工資卻過得像個女主人。
陳清寧早上要上學,六點半就起了,王勤卻要睡到日上三竿,不到十點絕不起身。白天最多收拾一下客廳,把垃圾扔出去,過了中午就出門泡在麻將館了,不到天黑不回來。
陳清寧沒少跟陳敬投訴,每回嘴上說的好好的,會警告她,卻不見王勤有任何改變。
一提辭退她,陳敬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厲聲拒絕,反問她多大了自己不能獨立生活嗎,什麼都依賴保姆。
要不是王勤長得實在普通,陳敬也確實一年見不到她幾回,葉清寧恐怕要懷疑他倆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江堇年盯著陳家別墅的方向,沉聲喃喃:「陳敬已經不住錦城了,王勤為什麼還留在這?還有她身邊那男人是誰?」
葉清寧回憶了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