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過謙了,這支表的工藝和理察大師的匠心和巧思,換做旁人的話恐怕很難能領悟到幾分其中的巧妙。」傅今宵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刁難,在位高權重的長輩面前也是一股儒雅的風度,微笑說:「所以,這支表若是隻是被收藏,或者是落到難以真正欣賞它的人手中也只是一種浪費,更是讓理察先生的心血付之一炬,也只有您才與他最為相配了。」
這番話真的說的太妙了。
既不動聲色的吹捧了沈雍,給出的理由又讓人很難拒絕。
就連沈雍一開始的冷麵都鬆動了不少,他說:「看來你也懂一些表,有過研究?」
傅今宵勾唇:「略懂,比起您還是差遠了。」
沈雍垂眸,掃了一眼那手錶,他當然不會真的蠢到覺得傅今宵真的是覺得自己和那塊天價的表是知音,所以替表來尋正緣來了,稍微動動腦子也知道這明明是為他自己尋姻緣來了。
「不必自謙,你很優秀。」沈雍慢聲,意圖將他們倆的關係定在試圖上:「我們歲歲年幼,在圈裡一直勞煩你教導關照了,這樣的良師,我們得好好感謝你才對。」
傅今宵微笑:「照拂他都是應該的,歲歲很可愛很機靈,我本身就很喜歡他,能照顧他是我的福氣。」
沈雍還再堅持:「我不太瞭解娛樂圈但平日裡也算是有所耳聞,傅先生的魅力大,聽聞也有不少的艷福,我們歲歲年紀尚小,比不上那些紅粉佳人知趣,恐怕很難擔得傅先生的照顧,受之有愧。」
「爸…」
旁邊的沈星歲弱弱的開口:「其實傅老師身邊很乾淨的,沒傳說的那麼亂。」
沈雍:「……」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
傅今宵倒是依舊是笑著,哪怕被這樣質詢也沒有任何的氣惱,平日裡在外人人都得看傅影帝的臉色行事,但在老丈人面前傅今宵倒是沒有一點的脾氣,他的氣度和修養被發揮的淋漓盡致:「這世間的紅粉佳人有,但知音和意的人少有,我聽聞沈總年少時也是風雲人物,最後卻還是和伯母相遇相知,成了一段佳話。」
沈雍回憶起自己的妻子,面露柔和之色。
而不遠處自己的妻子卻已經和莉娜聊起了日後的事情,甚至都在考慮孩子結婚的時候穿什麼禮服好了,配飾戴什麼珠寶,孩子的陪嫁是什麼,聊的火熱。
天色漸漸晚,外面的雨停了。
沈星歲終於找到機會從樓下溜了,他對著身後的傅今宵說:「真的嚇死我啦,你和爸爸聊天的時候,我覺得我比你們倆還緊張。」
兩個人進了他的琴室。
傅今宵將身後的門帶上,勾唇:「緊張什麼。」
沈星歲的話頭一頓。
他也說不上來緊張什麼,做鋼琴前坐下彈了幾個鍵想藉機想清楚,但是腦子有點亂,彈著彈著就短片了,只道身後有溫熱的身軀貼上,傅今宵修長白皙的手落在鋼琴鍵上,好聽的琴音響起拉回他的思路,男人距離他很近,兩個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優美順滑的鋼琴音響起,舒緩人的精神。
有一瞬間沈星歲好像就忽然想起,那一年《星光》選秀的開場,這個男人穿著一身工整的西裝坐在精美華麗的舞臺上演奏鋼琴被全場練習生矚目的模樣。
傅今宵的動作沒有停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含著些笑意:「擔心你父親不同意,所以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沈星歲的臉一紅,但他還是說:「因為我之前看父親和哥哥的模樣真的很嚴肅,我怕……」
「怕他們刁難我,還是怕我知難而退?」
「但我好像白擔心了。」沈星歲笑了笑,接著傅今宵的琴音彈:「您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傅今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