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沅控制大雕抬起一隻爪,給了少年一爪子,輕輕鬆鬆將他拍到一群血淋淋的食物中間,“給你兩個建議,在這裡裝死裝到你家主人上來。要麼,我直接了斷你這條命!”
“你……會說話?”西摩西亞少年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失血過多的臉越發蒼白了。
“不是我說話,難道是你說話麼?”墨羽雕甩給少年一個明顯至極的鄙視眼神,對方用利爪點了點腳下,“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不想死的話,立刻離開。有膽子來偷鳥蛋,準備偷襲墨羽雕族群,你難道沒有這個本事離開這裡?”
雖然自己也是準偷蛋賊,但仲孫沅不會將整個墨羽雕都惹毛。作死可以啊,但是把自己和周圍的人都作死了,那就是愚不可及了!她可不想面對數千只發飆的墨羽雕!
西摩西亞少年冷靜下來,這才發現眼前的大雕並沒有張口說話,那個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自己腦海的!這是什麼能力?他越發緊張,喉結蠕動的速度和幅度也增加不少。
過了會兒,他壯著膽子說道,“抱歉,兩個選擇我都不會選……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
仲孫沅嗤笑,“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忠心的奴隸,我想你的主人對你應該不怎麼好吧?何必這麼一板一眼,將她的命令當成聖旨一般去執行?你只是她眼中可有可無的玩物。”
奴隸是被壓迫的種群,更別說西摩西亞奴並非天生的奴隸。
在遙遠的海洋之中,大部分西摩西亞人依舊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大海之中,變成奴隸的,都是當年參與戰爭的西摩西亞戰士和失敗的高官和家屬。
他們侵、略人類沿海城市,屠戮數千萬人類,然後被聯邦出兵鎮壓。
為了止息戰爭,平息人類的怒火,勢必要有人站出來為這樁戰爭負責。
所以,很多涉及戰爭的西摩西亞貴族和高官就被牽連了,昔日高高在上過著優越的生活,如今卻成了整個星際中最低賤的奴隸。
但凡是有血性的,誰甘心自己的下場?仲孫沅就不相信眼前的少年不怨恨!
就算不暗中捅主人一刀子,做事情也會消極怠工……但是這個少年……不大一樣……
仲孫沅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插進少年的心臟,鮮血淋漓。他精緻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和無奈,“若是可以,我也想違抗。只是,這裡……還有這裡……反抗不了。”
他指指自己身上戴的金屬圈,又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這裡,已經沒有所謂的怨恨和仇視。長這麼大,我甚至連怨恨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你知道麼?”
仲孫沅眼神沉了沉,她當然明白少年的意思。
金屬圈不僅僅是奴隸的標誌,還有強有力的約束。
他的大腦也被做過手腳,雖然有產生怨恨和生氣之類的負面情緒,但也只是有這種情緒。
他知道自己在怨恨,可情緒卻一片平靜。
在少年看來,他從有意識開始,就不知道什麼叫生氣,什麼叫怨恨,什麼叫不開心……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若是這麼做,墨羽雕不會時幾隻,頂多重傷。但是這裡的新生命和墨羽雕蛋,以及你的小命……那就徹底葬送了。墨羽雕很看重幼崽,你這麼做,無異於是拔老虎鬍鬚……它們會讓所有的學生知道它們的憤怒!”
少年聽了沉默一會兒,光是這點談話,他就聽出來了。眼前的墨羽雕也不是真的墨羽雕,至少控制思維的是一個學生……或者說是控獸師?
沒想到這一屆學生中還有這種能力的人。
“然後呢?反正無所謂啊……”少年似乎力竭一般癱坐在地上,背後是一群摞在一起的鮮血淋漓的幼雕食物,他精緻娟秀的容顏卻綻放出極好看的笑容,“反正你們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