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華貴的身影在視線中漸行漸遠,慕陽取出錦盒,略一猶豫,才緩緩開啟。
錦盒裡擺放著一枚極其眼熟的玉佩,“嗒”一聲合上錦盒,慕陽腦中閃過許多念頭,但……可以確定的是,季昀承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不然,這枚玉佩也不會送到她手裡。
她到底是哪裡漏了馬腳?
還有,既然知道的話,那他和久離……
“慕陽……”
極低的聲音,慕陽回神,對重夜笑道:“我沒事。對了,不用擔心了,玉佩已經找到了。”
轉頭看了看又問:“誒,青琳姑娘呢?”
重夜從慕陽手裡接過錦盒,拿出玉佩,不知是不是錯覺,玉佩上溫潤的光澤似乎比之前要暗淡了些許,玉佩換了新繩,已經不再是他做的那個。
“好漂亮的玉佩啊。”
不等青琳多看,重夜已經快速將玉佩帶到了慕陽的脖子上。
青琳撅了撅嘴,什麼也沒再說。
鬧了這麼一出不愉快,慕陽也沒了再看花的心興致,三人在花市上逛了逛,就徑自回了客棧。
回來時,慕陽解釋說南安侯已經回去了,趙禮雖然有些擔憂也沒多問。
應付季昀承實在是件疲累的事情,叫了桶熱水,慕陽散開頭髮泡進水中,任由熱水淹沒肩膀,心思也隨著水流慢慢沉下。
手指觸到胸前掛著的玉佩,微涼的溫度。
季昀承既然發現,那來平涼城找她是為了……
一念未止,耳畔一道輕微的聲音,慕陽驀然轉頭,冷冷道:“什麼人?”
屏風後閃現出一個身影,隔著屏風只能看見隱隱綽綽的輪廓。
慕陽嘆了口氣,動唇道:“夜半潛入他人臥房,此舉只怕不合侯爺身份罷。”
那個身影動了動,手指扣在屏風上,慢悠悠道:“你還不出來麼?還是害怕我……”
話音未落,慕陽已經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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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色投射在黑暗中的屏風上,透過繪著蘭花的雅緻屏風,可以看見身姿修長的女子從浴桶中走出,手指勾下屏風上搭著的乾淨衣衫,裹在身上,一手拂開溼潤的長髮,捋到一側肩頭,接著微垂下頭,手指繫上衣結。
自始至終動作落落大方,毫無拘謹。
季昀承的目光勾勒過女子的面頰滑到優美而誘人的身體曲線,眸色漸漸轉深。
喉結輕輕滑動。
下一刻,慕陽已經從屏風後出現。
寬大的男子衣衫包裹著女子相對纖細的身軀,沒有束胸,胸前的起伏也很明顯,有水珠從耳際滑下,滾落進衣領裡,潤溼了衣衫,時已盛夏,衣衫不算厚實,浸溼了的部分緊貼著身體,幾分清涼幾分通透,卻是十分的誘人。
季昀承忽然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慕陽像是毫無所覺,擰了擰溼發,隨意道:“我是不怕,不過,大好夜色,侯爺不回去陪久離麼?”
“你在吃醋麼?”
聽到這話,季昀承的原本陰霾的心情忽然好了幾分。
然而,下一瞬,慕陽的話把他直接噎了回去。
慕陽點點頭,又搖搖頭,將長髮盤成一束,用髮簪紮緊道:“與其說吃醋倒不如說是擔心,久離不喜歡我。”語調平穩到甚至於冷酷,“雖然侯爺不算是色令智昏的人,但枕邊風聽多了也難保會對我有所偏頗,更何況……”慕陽笑了笑,“侯爺之所以沒有叫人把我綁回去,我最大的依仗難道不是侯爺你對我的那些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