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馬車中,淡道:“退了罷,讓他們先過。”
車伕應了聲,小心翼翼地趕著馬車後退,眼中還有些不請不願,未料他們剛退了不到一半,那邊的馬車裡忽然探出一隻手,手指修長,瘦勁有力,只見那隻手輕輕比了個動作,五六個大漢隨之而動,想也沒想朝著慕陽的馬車便衝來。
幾個合力一推,馬車猛地一歪,險險落進水中。
慕陽也坐不住了,猛然從馬車中躍出,兩步躍到季昀承馬車上,一把拽開簾子,氣急反笑道:“季昀承,你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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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白氣從爐上逸出,壺水微沸,飄著淡淡藥味,淡而苦澀。
馬車裡只有一個人,季昀承靠在榻上閉眸小憩,並不算太冷的天氣,馬車卻點了好些暖爐,讓馬車裡一時也暖了起來。
慕陽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季昀承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上慕陽。
但見她一副冷笑嘲諷的模樣,猶如兜頭涼水,初遇的喜悅很快退了個乾淨,很快想通關節,唇澀了澀,才如往常般問道:“我說為什麼那車伕如此膽大,原來……那車裡的人,是你。”
說著,又對外頭做了一個手勢。
慕陽抱臂冷笑問:“如果那馬車裡的人不是我,侯爺是不是就把馬車推進水裡了?”
微微咳了一聲,頰邊浮起薄紅,季昀承坐直身,他自然不會說是因為慕陽的事情讓他一路都心情極差,才會做出這種事,動唇良久道:“是。”
聽他這麼說,慕陽反而冷靜下來。
她所氣的不過是季昀承的出爾反爾,說是不讓才將馬車推入水中,她讓了季昀承卻還是這麼做。
以前她雖然霸道,卻並不屑做這種戲弄人的事情。
現下想想,是出爾反爾還是信口胡言,都是季昀承的自由,與她何干。
慕陽當即轉身便要走,衣袖卻被人拽住。
又咳了一聲,季昀承才道:“你生我的氣?”
拂袖甩開季昀承的手,慕陽微微側身道:“侯爺多慮了,小人怎敢?”
“為什麼這時候回葉良城?”
慕陽也懶得同他兜圈子:“自然是回家探親。”
車簾忽然又被掀開,車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容貌尋常,眉目清冷淡漠,只是神色卻極其溫柔,如此矛盾的交織,在他身上卻又顯不出絲毫的不和諧。
看著慕陽,他輕聲道:“馬車好了,我們走罷。”
慕陽應了聲,正準備從馬車上跳下,就聽見季昀承音色微冷道:“他是誰?”
“我的朋友。”慕陽同樣冷聲回道。
“什麼樣的朋友?”
“不會騙人的朋友。”
又壓了壓情緒,季昀承啞聲道:“慕陽,你想不想見季昕蘭,她住的離這不遠,她和有琴的女兒剛剛出世。”
雖然彼此從未提過,但慕陽不意外季昀承追蹤到季昕蘭的事情,只是季昀承是個好哥哥,料想也不會對季昕蘭如何,才沒多擔憂,只是如今聽到季昀承對她說這樣的話題,多少有些怪異:“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
季昀承掩著唇,別開臉道:“是我妹妹想見你。”
“那好,你告訴我地址,我這就去。”
轉過頭,季昀承看向慕陽,她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毫無關礙的直視回來。
季昀承染了風寒,無節制的寒夜飲酒,難免如此。
只是,以慕陽的聰明早該在一進馬車就察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