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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此言出於師兄之口。若是今後犯累,可別怪罪於我。”溫良辰端著茶杯笑道,茶中煙霧升騰,將她的笑容隱去了幾分。
守一師兄和溫良辰同一脈所出,由師父平羲教導,只不過溫良辰學的是畫,守一學的是煉丹和藥理。
溫良辰將守一請下山來,便是準備建立一座醫館,讓精通醫藥的守一替她坐鎮打理。溫良辰已經在心中計較完畢,這座醫館每七日當中,騰出一日免費瞧病,貧寒者抓藥還可打半價。此舉不為賺錢,一來是為了做善事濟貧,二來是為在京都博一個好名聲。
某些緊要關頭,好的名聲對於女人來說,堪比救命。
對於名聲一事,溫良辰曾深有體會,襄城公主便輸在名聲上。
隨著溫良辰逐漸長大明理,她發現母親哪裡如傳聞中那般囂張跋扈。襄城公主素來講理,與主院互相守禮,與溫老太太也是互不干擾,遇事之時,二人皆是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竭力保持大家族的體面。同樣,母親對待溫駙馬用情極深,發脾氣打她也不會打溫駙馬,也不知誰故意在背後抹黑於她,硬是將她說成個家暴悍婦,還將溫駙馬渲染得有多可憐似的。
其實襄城公主也就性格強勢罷了,她在私下中,從不干涉溫駙馬的生活,反而還是溫駙馬求她庇護自己,否則,自家母親薨後,溫駙馬也不會哭得昏天暗地,還發誓守寡一輩子。
溫良辰與兩位師兄言談甚歡,兩個時辰過去,已將粗略計劃擬好,就等著開工花銀子僱人重建。
待得準備離去之後,抱朴忽然轉過身,刻意垂下頭,將聲音壓低道:“師妹,你老實告訴我,你建這茶舍,當真是想讓師兄賺銀子?”
溫良辰愣了一下,挑了挑眉,道:“師兄竟然……”
抱朴擺了擺手,露出一臉的瞭然之色,輕聲笑道:“我二人下山之前,師祖早已交待於我,你安心將人交給我便是。”
守一也朝她點了點頭,道:“我二人奉師祖之命而來,下山前師祖便交待了,師妹將醫館託付於我,不是任由我胡來的。既然師妹付出心血,有此等善心,便要得到相應的回報。”
比如善名,比如造勢……
“我不覺師妹此舉有何不妥當,京都風雲變幻,師妹一介失怙女子,有善名保身,更加穩妥。”因守一說得太過直白,抱朴急忙插言,生怕溫良辰聽後有何不適。
“這茶館酒樓之流,立於車水馬龍之地,人來人往,本就該用於打探訊息。,否則便是浪費了師妹今後是要做大事之人,有道是‘坐昧先機之兆;必貽後至之誅’*,坐失先機,必招後患,確保公主府訊息靈通,此乃首要之事。”
這下換溫良辰大驚失色,她沒想到的是,徐正養這一窩道觀的道士,竟然人人都是奔著造反而去的!
她的目標不是普通人,而是……當今皇后。
溫良辰今後的所作所為,乃是將公主府作為賭注,一步步踩在刀尖之上對付仇敵,說不定頃刻間便會全軍覆沒。
“師妹?你還好罷。”守一見溫良辰神色複雜,自覺失言,不由地關心道。
溫良辰回過神來,咬了咬唇瓣,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師兄可知其中危險?若是師兄心中擔憂,切不必瞞著我,可自請隨時離去。”
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塊犯險,溫良辰心中總有些歉疚。
抱朴頓時恍然,搖了搖頭,拂袖笑道:“我們二人乃是孤兒出身,若不是師祖給一口飯吃,哪裡會活到現在。師妹的事便是師祖的事,有用得著我們二人之處,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二人寬慰自己的模樣不似作偽,溫良辰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溫暖,她忽地抬起頭,笑得極為狡黠,道:“師祖英明過人,二位師兄又聰慧智高,竟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