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酒氣,燙得溫良辰面板一麻,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說道:“我害怕太醫看出來。”
“……”秦元君頓時愣住了,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但是,他還是不自覺地開始內疚,開始難過。
興許是服藥帶來的後續效果,溫良辰頭腦昏昏沉沉,還沒說幾句話,復又睡了過去。
秦元君拍了拍她,發現她已經呼吸均勻,明顯是又睡著了,見她睡顏恬靜,如同一隻玲瓏的貓咪,讓他不由地失笑不已。
不過,他自己卻知道,這笑代表的不是高興,而是充滿了辛酸和自嘲。
藉著微微的燭光,秦元君看見,溫良辰的面板格外蒼白,蒼白得幾乎看得見膚色下細膩的血絲,他不禁伸出手,輕輕在她的臉頰撫摸,滿滿都是心疼。
都是他太沒用,太年輕,以至於讓溫良辰為他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險的境地,二皇子在政事上鬥不過他,便掉轉了矛頭,將刀口對上他的妻子溫良辰,還有後宮不斷興風作浪的曹皇后等人,都在暗中等著他們,隨時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他要揹負的東西,實在太多。
秦元君暗自心道,若他不走上這條路,溫良辰是否會過得舒心許多?
轉念一想,他又立即打消了這股念頭。不,他不能將她拱手給任何人。
黑暗中,他緩緩抱住她,臉上的笑容既滿足,又苦澀。
溫良辰感覺自己陷入了溫水中,全身上下無一不熱得厲害,臉頰旁滾過一滴汗珠,清晰的觸感逐漸放大,她聽見附近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
“老夫開上這幾味……殿下派人悉心調養,王妃……無大礙。”
聽聞此話,溫良辰猛地一驚,她撐著半邊身子,強行坐了起來,不遠處的秦元君見她醒了,急忙奔過來將她扶住,他面色焦急,緊張道:“良辰,你感覺如何了?可有好些?”
溫良辰抬起頭,望向秦元君,發現他眼睛通紅,顯然是昨晚未睡好的緣故,她抿抿唇,啞聲道:“你,你請了太醫過來?”
秦元君嘆了一口氣,握著她的右手,小聲安撫道:“莫要緊張,此人是我尋來的,不會有事。”
溫良辰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慢慢沉下來,不是太醫就好,秦元君派來的人,她完全能放心。
溫良辰點點頭,身子一沉,又重新睡了過去。
期間不知喝了多少次藥,等到溫良辰真正清醒之後,已經是三日以後。
秦元君早已出去辦公事,溫良辰獨自在殿裡,在純鈞的伺候下喝了一碗情粥,溫良辰急不可耐,立即喚來主事的魚腸。
“姑娘,殿下出門時交待了,讓您好生休息。您的病才剛剛恢復,如此勞心勞力,奴婢擔心……”純鈞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道。
前幾日秦元君擔憂得差點瘋了,還好王府的大夫進宮來,又開了幾副藥下去,讓溫良辰脫離體溫偏高的危險,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自家男主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溫良辰按按眉心,覺得自己身體無礙,唯有四肢發軟,便道:“你且放心,我自個兒的身子,我清楚。”
純鈞無奈地眨眨眼,只好出門去請掌事魚腸。
“姑娘,這三天曹皇后也病了,聽說如今還起不來呢。倒是恭王妃,前日受太后娘娘傳喚進宮,聽咱們接頭宮女說,她出宮那日面如土色,出宮後便病了。”魚腸麻利地說著打探來的訊息。
曹其妙膽大包天,居然敢算計曹皇后,曹皇后雖然愚笨,秉性惡劣,但她身後站著曹太后,與曹太后命運相連線,曹其妙不知道的事,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得罪了曹太后,也不知曹太后是否還會再支援二皇子。
溫良辰蹙起眉尖,其實就她觀察,曹太后其實不看好二皇子,其中的理由可能聽著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