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到了岑國?居然連上前保衛的影衛也殺了幾個。”
他斜睨了小高一眼,似乎很不解的樣子。
小高猜測著:“陛下的意思是……影衛裡有探子?”
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鄭德殷:“陛下,可有了救那三人的萬全之策?”
然後看向鄭德殷。
鄭德殷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如枯蝶,安靜不動地停在他臉上,在他削瘦的面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季開陽並不聽話,他雖然身負神技,但並不聽話。他這一去,為了殺了鳳青,定然全力以赴、不顧生死。朕縱使有心想救他,只怕也沒有機會。只是可惜了他的一身修為。”
“那麼剩下的小鬱姑娘和林大人呢?”
“小鬱麼……”他嘆息一聲:“大抵是危險不過林懷琛的,他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最多隻能做一個威脅林懷琛投誠的砝碼。”
“陛下的意思是……關鍵是在林大人身上?”
鄭德殷不置可否。
“岑國人捨得殺了林懷琛麼?不要說還有個公子棠是他的老相識護著他,若是林懷琛死了,哀兵必勝。岑國人不能不想。”
小高看著鄭德殷俯下身子,又是匆匆地寫下了什麼。
鄭德殷將那寫下的東西交給小高:“在明早之前務必送到澄芳江那邊的北部軍駐軍大帳去,要快、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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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大霧尚未在澄芳江散去,像一層帶水的寒衣籠在人身上,積氣濛濛,喚出冷風,愈發冰冷。
秋色冷並刀,一派酸風捲怒濤。
站在江邊看見天地一團灰茫茫的混沌,聽著江水滔滔拍打著岸邊石頭。霜華遍野,枯草夭地,頓生出一種肅殺冷寂的感覺。
代軍的駐軍大帳距離澄芳江尚有一段距離,卻是燭火高照。
帳內只有三個人,是林懷琛北部軍的心腹。
“什麼?你說將軍他被岑國活捉了?”一個年級略長,面黑粗獷的男子叫道:“這不可能!”
另一個面白斯文的人拿起手中的密報,看著他:“曹副將,你要不要再喊得大聲一些,好叫全軍都知道我們將軍被抓了?”
他摔下密報到那曹副將腳下:“陛下的親筆,你需要仔細辨認嗎?”
曹副將空有一身打仗本事,卻是大字不識一個,只好訕訕地說:“軍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識字。快說說,陛下說什麼了?”
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一個青年坐在大帳的一角擦拭著自己的盔甲:“他讓我們陳兵澄芳江畔,用兵力迫使岑國交人。”
曹副將聞言,大叫一聲:“那就聽陛下的話,趕緊出兵吧!我願意做先鋒,去營救將軍!岑國豎子,給你曹爺爺等著!”
白麵的軍師搖搖頭,嗤笑一聲:“曹副將將來一定是長命百歲了。”
“啊?”
曹副將丈二摸不著頭。
“古人說心簡壽寬嘛。曹副將,你姑且可以理解為頭腦簡單活的長的意思。如此一推,你必然是長命百歲了。”
“你什麼意思啊?”曹副將的臉漲得通紅,又說不過軍師:“我懶得跟你耍貧嘴!你難道不想救將軍?!”
軍師正要開口:“我當然想……”
帳角的青年打斷他,他冷冷一哼,年輕的面龐滿是不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將軍生死未卜,那皇帝還有心試探我們。若是沒有將軍,沒有我們,他以為他能坐穩皇帝寶座?”
那軍師快步走過去,捂住他的嘴:“李副將,可不敢這麼說!小心隔牆有耳!”
那青年原來是姓李,家中歷代從軍。他父親原來也是姚啟正帳下參謀,後來他投入軍中,與林懷琛同生共死,建立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