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問題,我們今晚回家後慢慢聊可以吧!?”
“唉,就知道你……那好,今晚我們回家——慢慢聊!嘻嘻嘻嘻嘻……”
………【第七回 荼糜人間】………
“之前聽爹說,還以為採摘紫凌霄很容易……現在正要……原來……”
望向壁頂的紫凌霄,女孩又低下頭,抿著嘴,右腳踏在底部突起的一塊小小的岩石,抬起頭,左右手各扒住一塊凸巖,待扒緊,左腳便踏住底部另一邊的岩石,用勁往上攀。
雨水依舊漸大,寒風流轉在yīn暗的天地間。草叢上,被雨水壓制的無法動彈的草葉順著雨向飄擺著。遠處河流中,漣漪不斷,河水高漲,不知何時就會漫入草叢。
巖壁上,女孩順著紫凌霄的方向攀去。直面而來的雨點衝亂女孩面額的溼發,積聚的雨水沿著臉頰往下流走,早已溼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髮髻上的髮帶也和長髮纏繞在一起。
被雨水沖刷的岩石特別溼滑,女孩不得不踏緊每一塊腳下的岩石。為了早點採到紫凌霄,女孩必須在淋漓的雨中望清眼前到紫凌霄的每一塊岩石,選對一條合適的路徑,確保不會有無巖可攀的時刻。女孩還必須保持內心的平定,yù望過強者,是無法取得紫凌霄的。
“凌天,紫凌霄,霞兒一定會為你摘來。你要等我,就一下……”
淒涼的草叢,紛繁塵雨,未曾駐守,未曾停留。灰sè朦霧,寂靜yīn冷,跳動的氣息瀰漫。
巨石下的空間,男孩臥躺的身影,旁是淋溼、雨水滴滑的雜草。
一天前,午後金黃的陽光照在秦府的後院裡。後院的廚房內,一位年齡十九二十的青年和男孩蹲在爐灶旁的空地上,青年對男孩講道:“嗯?你問我為什麼會選擇來秦府做下人?”
“嗯。”男孩點頭。
青年笑了一下,道:“小子,要不哥哥先給你講個故事?”
“嗯!好。”
青年皺起眉頭,沉吟了會兒,講道:“我娘十五歲就被人販子從老鄉的山裡拐賣到這城中的jì院,被要求每天接客至少十九次,可娘打小身子骨就弱,一個月後,娘就因花柳病病倒在床,那老鴇起初還肯用藥給娘治,但娘得的似乎不止花柳病,竟一個月也未治好。老鴇見娘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能接客,不能給她賺那白花花的銀子,又賠了她的醫藥費,就罵娘是賠錢貨,把娘從床上扯下趕出了jì院,丟出一件娘待客時穿過的衣服。娘是得救了,可孃的病還未治好,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內衣,不得不抓起那衣服搭在身上。孃的家在長江的另一頭,她又只有十五歲,人生地不熟,在城裡走了兩天也未走出。娘也不敢問那些行人,他們見娘蓬頭垢面,又穿著蟬紗薄衣,唯恐染上娘……或許,那時,在他們的眼裡,我娘就是一個在街上亂晃的瘋子……
“娘就這樣獨自一人走在街上,餓了,就只能撿食那集市上的爛菜葉,走了幾圈,又回到了那jì院附近。那rì傍晚,不知為何,明明是六月的季節,天上竟突然下起來鵝毛般的大雪,那雪不一會兒就鋪滿了房簷、街道,街上不知哪裡跑來一個面板黝黑、衣衫襤褸的瘋子,大喊:六月飛雪,必見血災!必見血災!我娘正低頭抱著胳膊走來,那瘋子便撞上孃的肩,與娘對視了一眼,笑道:必見血光,必見血光。便笑著瘋癲地跑開。那街上行人維恐怪事發生,便都躲進了家裡,緊關著屋門。不到一會的功夫,整條街便只剩娘一人,天sè將黑,飛雪不停,落在娘頭髮上、衣服上,娘太冷了,在雪地裡踉蹌地走著,在路燈的指引下,娘又回到了那位於岔路口的jì院,jì院門是關著的。娘不識字,沒有辦法,整座城,她只認識這一家。
“娘用力敲了幾下門,一個老媽子開啟一道縫,見是娘,便又立馬關上。娘不知還能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