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體育祭那天天氣很好,並沒有冷到需要用圍巾將整張臉都擋起來的程度。
原來是因為過敏啊……
她有些同情地想。
敦賀蓮但笑不語。
“說起來,保津前輩和和也同學關係很好吧?那天我坐在對面看到你們兩位相處的場景,感覺……真的很親近呢。”
少女語氣中有些羨慕,又有些嚮往地柔聲說著,眼神隱隱落向對面的和也:
“和也同學雖然非常溫柔,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好很好,經常都是好脾氣地笑著,很少對人發火或者冷臉,總是感覺在為別人著想著,似乎對誰都是很關心很溫和的樣子,但是,事實卻不是那樣的。”
她低下頭,輕輕攪拌著眼前的咖啡,語氣中女孩子對喜歡的人的那種眷戀憧憬,早已經滿得快要肆溢位來。
“我不是說和也同學不是那樣溫柔親切的人。而是說,他並不是對所有人都一樣的。”
她說著,慢慢抬起眼來:
“比如達也同學,比如淺倉學姐,比如和也同學在棒球部的隊友們,比如……保津前輩你。”
“在面對你們的時候,和也同學的笑容,和麵對其他人時,並不一樣。”
“還是那麼溫柔,還是好像帶著無限的包容,但是,那個時候的和也同學,感覺不僅僅是嘴角和眼睛,就像……連心也是在微笑著一樣。”
“那種感覺我說不好。但我能夠感覺得到,你們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所以……有點羨慕這樣的保津前輩你呢。”
“——被和也同學完全地接納和信任,劃入了自己的領地……”
條冢香輕聲說著,雖然訴說的物件看似是敦賀蓮,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注視著他身旁的和也——很明顯,她的這段話並不是要說給敦賀蓮,而是要說給和也聽的。
和也的神情一點點地變得嚴肅專注起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條冢香竟然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來進行這樣一場另類的……告白。
氣氛一時之間似乎有些凝固起來。
被當作傾訴物件的敦賀蓮並不回應——事實上向他“傾訴”了這番衷腸的女孩子也並不需要他的回應。
她的目光安靜而柔和地停駐在和也身上,帶著一股堅定而決然的味道。
和也默默低垂下眼瞼。
他想,她應該是看懂了敦賀蓮突然出現以前,他要對她開口說出拒絕時……的那個表情吧。
所以她邀請敦賀蓮一起坐下。
所以她在敦賀蓮面前對自己的情感進行“剖白”。
一方面,她的確是個對感情主動爭取、非常積極有力的女孩子,另一方面,或許……也是算準了和也的溫柔和心軟。
和也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讓女孩子在人前遭遇難堪的。
就像之前體育祭上的借物賽跑。
到最後公佈結果的時候,當時的裁判老師笑得那麼明顯充滿調侃和樂見其成的意味,條冢香想,以和也的聰明,不會猜不到她抽到的目標是什麼。
但和也並沒有對老師那曖昧的態度做出反駁或者辯解,而只是體貼地撤身離去。
他是個溫柔的人,力所能及的範圍裡,他絕不願意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無論主動,還是被動。
所以她才會選擇這樣孤注一擲。
即使是暫時的也好。
只要他並沒有當面做出明確的回絕。
甚至在他十分重視的好朋友面前,半是默許地接納自己的心意。
那麼她就有信心,她很快就能將這份“暫時”,轉變成為“長久”,讓一次曾經眼看就要在說出之前就被拒絕的告白,成為日後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