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床呢!遭賊了?”
摸索著在地板上做了半天爬行動物的顧清音總算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終於睜開的雙眼不再是深的近乎於黑色的棕,取而代之的是鮮亮的,使用最顯色的美瞳也無法在三次元中出現的海藍色。
睜眼就正對上的一面足有兩三米高的巨大落地鏡,顧清音看著鏡子裡藍髮藍眼、只穿著條三角褲無限接近於裸奔的人,腦子也是茫茫然的一片空白。
“什麼情況這是?我之前應該是在做飯……”顧清音緩緩抬起手抓了抓頭髮,鏡中人完全同步的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分毫不差,“動作捕捉?虛擬成像?全息投影?佑哥你們又整出來新玩意了?”
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散落,沒有任何回應。
依然無法接受眼前現實的他突然用力一拽,沒有如他所想的抓下一個假髮套或者是幾周前剛去修剪過的只有幾寸長的土生土長的黑髮,一小撮海藍色的頭髮堂而皇之的佔據著他的視線,同時還有頭髮離開頭皮帶來的劇烈疼痛。
“騙人的吧,這種事怎麼可能不是做夢!”
忍住想要哭的衝動,將那撮毛隨手一扔,顧清音整個人都撲到了落地鏡上,海藍色的頭髮和眼睛,五官帥氣中帶著優雅,指甲被染成海藍色的,雙手修長卻沒有他長年練習各類樂器和打籃球所留下的薄繭,身材纖細而修長但怎麼看都比他原本的身體更弱雞,面板更是白皙的不像話!
毫無疑問,這張臉,這個身體,除了聲音微妙的差別不大,怎麼看都不是他用了二十二年的那個,而是他剛才在電腦上選擇的人物形象——青音海鬥!
對了,那個遊戲!一定是那個遊戲搞的鬼!
明明是十幾分鍾也有可能是幾小時之前剛發生的事情,不知為什麼顧清音腦中對此的記憶卻意外的十分模糊。但是他確實記得,那個時候選擇的是雙人模式,他和被他拖下水的蔣佑君各選擇了一個。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蔣佑君也和他一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念頭如同燎原的野火飛速蔓延,點著了他那顆本來就不清醒的腦袋。顧清音的視線離開那面鏡子,看向四周,只一眼便讓他剛燃起來的希望火苗悄無聲息的熄滅。
大概是一個比他們合租房的臥室大不了多少的房間,別說是神威樂步標誌性的紫色,除了眼前的落地鏡和不遠處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他甚至找不到其他任何東西的存在,上下前後左右皆是透亮的白,看著人遍體生寒。
“哥……為什麼……”
有些慶幸蔣佑君沒有跟自己一樣,但也覺得委屈,為什麼是他呢?憑什麼不是別的什麼人,偏偏選中了自己?穿越什麼的,根本一點都不想要!顧清音憤恨的一拳砸到落地鏡上,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手痛得幾乎沒了直覺,那面鏡子卻一點事都沒有。
不,似乎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面鏡子晃了晃,乾淨的鏡面出現了像是老式黑白電視機訊號不好時一樣的雪花點,密密麻麻的雪花點以讓人眼花繚亂增多進而組合成了一個個畫素看起來頗低的漢字——
〖注意!注意!這不是演習!啊……不對,這不是穿越!這不是穿越!〗
向來笑點很低的顧清音看著明顯是在搞怪的字幕,卻哭喪著臉完全笑不出來。
〖搞什麼嘛,明明之前笑得那麼開心,幹嘛對人家就黑著臉,超可怕的好嗎!〗
可怕?是在說自己?顧清音微微一怔,因為長了一張娃娃臉的緣故,從小到大不管是開心生氣,哪怕是學著蔣佑君的樣子板著臉沒表情,都只能得到‘好可愛’的評價,雖然作為一個爺們完全不喜歡這種‘誇獎’,這麼多年下來也都習慣了,被說‘好可怕’反倒是頭一次。
是因為換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