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想提出一種方法論,來做為今後的調查方針。”
“方法論?”修培亞老先生譯完蘭子的話後,如此問道。
“是的。首先,我們必須刻意挑出這起事件的根基,然後剔除其他多餘的附屬事項。範達因的《龍殺人事件》在一開始就提到這點。名偵探菲洛·凡斯就是因為跳脫事件中的末世論、超自然,只根據純粹合理的基礎,才得以順利解決事件。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仿效這位名偵探,在考慮到蓋然性這前提下,將‘人狼’這個在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概念或事實,從資訊中剔除呢?”
“總而言之,蘭子,你認為我們應該把發生在青狼城裡的異常事件,視為單純的——這種說法好像有點怪——也就是一般人所犯下的殺人事件,而不能歸咎於亡靈之類的神秘力量嗎?”
“是的。‘不過絕不能大意。’這句話雖然不是菲洛·凡斯的名言,但是萬一人類因精神錯亂而變得殘酷,那將會比世上任何一種生物都要來得兇殘呢!”
“這種方法論有什麼好處?”
“至少這樣一來,我們就不需要再花費勞力或智力,去探討薩魯蒙警官所說的那些之前的怪異事件。”
“但亞爾薩斯獨立沙龍的賽迪理事命案,可是千真萬確的啊,我們又該如何看待它呢?”
“那也應該與人狼城殺人事件分開思考。總之,賽迪理事的命案只要交給史特拉斯堡警方就可以了。”
生島副參事雙手交叉,閉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原來如此。先假裝那些事件與我們所要追查的古城命案毫不相關,然後再進行調查或推理嗎?”
蘭子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生島副參事。
副參事緩緩地張開眼,深深地點點頭,“好吧!只要能掌握解決問題的關鍵,不論什麼方法都應該採用。”
然而修培亞老先生卻顯得相當不滿,“可是,光是這樣,古城的事情也不會變得較簡單吧?畢竟發生那麼多不可能的事實呀。”
我贊同修培亞老先生的看法。因為無論人狼是否存在,這些宛如魔法般的怪現象都是事實。
但是,蘭子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就算都是不可能的現象,也會隨著人為或超自然——好比幽靈之類的怪力亂神——而有截然不同的分析方向。因為事情只要是人類所為,就有可能夠透過人類之手加以解決。”
“那麼,在這樣的假設下,你打算如何探究銀狼城和青狼城裡的慘劇呢?”
蘭子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她那清澈的雙眼望向我,“關於這點,有一個人已經提出更適當的答案。那就是黎人。”
“我?”她突然提到我,讓我嚇了一跳。
“對啊,黎人不是提出‘四子城理論’嗎?而現在也看完羅蘭德律師的日記,你一定會檢視你的推論能不能解決整起事件。”
“啊,是啊。我當然有這麼做。”我慌亂地說。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麼總是能這麼輕易地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呢?
“喔?”修培亞老先生興味盎然地看著我。而生島副參事與羅修佛爾,甚至連瑪斯卡爾也都是滿臉訝異地望著我。
“黎人,你就告訴我們你新的論證吧!”蘭子用一種異常溫柔的口吻催促著我。
雖然我對於她那種態度曾隱約有一絲懷疑,不過我還是調整了一下坐姿,接著,下定決心,環視眾人,“那麼,各位。我的推理中有個大前提,那就是——各位可能也會覺得理所當然——銀狼城和青狼城是完全不同的城堡。就像雷瑟和羅蘭德律師所說,這兩座城的城牆顏色恰如其名,分別是深灰色和藍灰色,具有微妙的差異。因此,從外表便能區分出這兩座城堡。”
“嗯。應該是這樣吧。可是你為什麼這麼擔心這點呢?”修培亞